金屬彈丸轟在百百目鬼手臂上,白色的身影右臂突然斷裂化作白色光影。
神代云羅笑著對百百目鬼招招手:“下來吧,變成完全體再和他們打。”
百百目鬼落在山林之中,她來到神代云羅面前跪下:“主人。”
神代云羅笑著問道:“只差三對了是嗎?”
“是的。”
神代云羅說道:“之所以單獨行動,就是擔心空嶼和云秀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了給我,現在剛好,武藤鷹、高橋涼介,加上我,剛好三對,你都拿去吧。”
武藤鷹……
高橋涼介……
神代云羅看向兩人,笑著問道:“抱歉了兩位,這樣做可能對你們有些不公平,但是我們都是決定做山鬼的人了,就由我們來做這一切吧。”
武藤鷹遲疑道:“可是,我們要為慶氏家族舍棄這么多嗎,您這么做是否值得?”
神代云羅笑著說道:“若有異議,現在可以走。身為外來客,算是替神代家族這些年的罪孽還債吧。”
武藤鷹和高橋涼介同時士下座跪拜下去:“聽您安排。”
百百目鬼問道:“主人你確定嗎?”
神代云羅說道:“其實我看過源氏手札,上面記錄你最后一對眼睛必須是主人的。”自百百目鬼遲疑了一秒:“是的。”
羅萬涯和武藤鷹、高橋涼介愣住了,原來神代云羅想盡一切辦法召喚來百百目鬼作為自己式神的那一天起,就已經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了。
這時,武藤鷹拿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剜出自己雙眼遞出,竟沒有發出一聲通呼。
百百目鬼接眼球,左手掌心將眼球吃掉,她的左右耳垂上竟長出一對眼睛,宛高橋涼介也嘆息一聲剜去自己眼睛遞出,百百目鬼的左右臉頰顴骨處長出一對眼睛,連剛剛被轟碎的手臂也長了出來。
她的氣勢節節攀升,頭頂蒼穹之上忽然出現一雙閉著的眼睛,云層組成的龐大眼晴縹緲夢幻。
說話間,空中要塞已經再次鎖定他們,一枚主火力炮轟來,炮彈在山林之中落下卷動樹葉在空中成為渦流。
可是炮彈來到百百目鬼身后不遠處,突然被莫名的空間吞掉了,不知所蹤。
那憑空的消失炮彈再出現時,直接轟在了一艘浮空飛艇上!
神代云羅贊嘆一聲:“你主君的無矩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啊!”
百百目鬼看向他:“您準備好了嗎。”
神代云羅站在原地,出神望著遠方天際那巍峨的空中要塞:“準備好了。”
百百目鬼再次問道:“南鑼街的銅鑼燒。花木町的居酒屋。長安街上的米酒。種著枇杷樹的庭院,還有那個跟在您屁股后面的小女孩,您便再也看不到了。”
神代云羅笑了:“都在心里了。”
話音剛落,他伸出右手挖出自己兩枚眼睛遞了出去,臉上流出兩行血跡:“去吧,救人。”
百百目鬼再次跪拜下去,跑著接過主人雙眼吞噬在手心里。
剎那間,她的眉心處睜開兩條縫隙,那里是與神代云羅一般無二的細長丹鳳眼。
只是,其他雙眼都是黑色的,唯有這一雙是赤紅的。
百百目鬼冷白的臉上,宛如多了兩個對稱的眉心痣。
當這雙眼睜開的時候,天上的那雙眼睛也睜開了,隨后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