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走廊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教務處的一名老師來到教室門口通知:“下課后到操場上集合,最近乙肝病毒流行,今天學校組織義務體檢,上午課程先暫停,大家配合一下。”
南庚辰猛然怔住,他想要馬上去看慶塵,但忍住了。
他下意識便覺得,這次體檢一定不簡單!
乙肝是國家法定傳染病里的乙類傳染病,傳染起來很麻煩。
但問題是,誰也沒見過如此倉促的體檢,甚至都沒人通知過今天別吃早飯。
一切都是臨時的。
班里亂哄哄的鬧了起來,甭管什么體檢不體檢,只要能不上課大家就很開心了。
秧秧趁這個機會看向慶塵低聲說道:“這八成是為了找你,目前已知的事件里,只有你在老君山留下過血跡。不要僥幸,我建議你先找借口躲一躲。”
除了慶塵以外,其他人當然也流過血。
但那些流過血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已經被昆侖抓了起來。
秧秧所說的意思是,流過血還沒被昆侖登記在冊的人,只有慶塵一個。
慶塵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他沒想到對方會勸自己躲一躲。
他想了想依舊堅持說道:“同學,你真的認錯人了。”
下課鈴聲響起,慶塵拍了拍南庚辰的肩膀,兩人一起往樓下操場走去。
沒有一絲的擔心,也沒有一絲的猶豫。
這下輪到秧秧詫異了,她看著慶塵的背影思忖著,難道自己真的認錯人了?不然這少年為何一點也不擔心體檢采血?
還是說,這少年已經有了不被發現的手段與底氣?
……
……
胡小牛看了一眼慶塵的背影,然后看向秧秧:“他有什么問題嗎?”
秧秧看了他一眼:“這個你還不需要知道,注意別惹他就行。”
胡小牛與張天真兩人愕然對視,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為什么秧秧要提醒他們別惹慶塵,難道這又是個什么妖孽不成?
他們看向秧秧,但女孩并沒有打算給他們解釋什么。
事實上,那天晚上從一間間客棧燒起來時,秧秧就已經趕到了現場。
她那時正在等待時機擊殺歹徒,但還沒來得及出手,就有一個少年從歹徒后方綴了上來。
秧秧親眼看著慶塵面無表情的將匕首,從背后精準的楔進了一名歹徒的脾臟。
還有,對方的那個槍法也很奇怪,明明這少年連握槍的姿勢都不標準,第一槍也打偏了,但第二槍馬上就能精確的修正彈道!
血液、槍火、少年。
像是一幅精美的畫。
那一刻,她曾察覺到少年其實也有一些倉促與慌亂,但對方在亂局之中將自己的所有復雜情緒都摒棄掉,成為了一臺冰冷的殺人機器。
然后,她又看著那臺冰冷的殺人機器,爆發出驚人的血性與勇氣。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以至于她在少年背后都差點忘了出手,只是靜靜的欣賞著對方表演著暗殺的藝術。
秧秧回憶著,其實她在橫穿印度洋的時候是被迫殺人,海盜來時,她不殺人,人就要殺她。
而且如果她被海盜俘虜,對方所做的一定會比殺人還殘忍。
自那以后,其實她就沒再殺過人了,在停車場里面對歹徒也只是壓碎對方的膝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