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無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終究還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繼續做聽候教導狀。
楊文忠貌似只是感慨了一句,隨即又問道:“雙全啊,你可認識孫承宗孫大人?”
這意思,好像是在問,你是不是東林黨啊?
張斌連忙搖頭道:“不認識。”
楊文忠不以為意,隨即又微笑著道:“年輕人,難免有點火氣,你是不是和人吵架了?”
這意思,好像是在問,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不然的話,這么年輕,又是二甲進士出身,大計考核還是上等,怎么被人明升暗降,給貶到這里來養老呢?
張斌這個郁悶啊,他算是明白了,這家伙就是個老油子,他明明是想問自己怎么被貶到這里來的,卻又不想得罪人,說話繞來繞去的,跟打啞謎似的。
這打啞謎著實讓人頭疼,他想了想,干脆半真半假道:“大人,實不相瞞,下官之所以來這里,是國公爺的意思,京城那邊這會兒爭的厲害,國公爺怕我不小心卷進去,所以讓我先來這邊待幾年,等那邊風平浪靜了再回去。”
楊文忠聞言一愣,隨即便小心的問道:“國公爺,你是說英國公?”
看樣子這貨是明白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了,張斌裝出一副仰慕的樣子,驕傲的道:“正是,家祖曾有幸在定興王麾下任職。”
定興王,是第一代英國公張輔死后追封的,僅此一家,別無分號。
楊文忠聞言,那臉上瞬間如同笑開了花一樣,那口氣也變得更為親切了,就如同重新認識了張斌一般,他用充滿贊賞的語氣道:“我就說嘛,像雙全這樣年輕有為,政績卓越的干吏,怎么會陪我們這些老頭子在這里養老呢?原來是國公爺安排來歷練的,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張斌聞言,嫩臉一紅,謙虛的道:“大人過獎了,不知下官應當做些什么。”
做什么?這位就是來熬資歷的,還敢安排他做什么,楊文忠連忙搖頭道:“雙全啊,南都六部是什么衙門你也知道,不過呢,我們兵部有時候還是有點事的,所以,必須安排輪值。”
原來不用每天坐班啊,這個好,張斌連忙點頭道:“下官明白,但憑大人做主。”
楊文忠點了點頭,欣慰的道:“雙全不愧是勤勉之仕,這樣吧,以后,每個月初九,十九,二十九由你來值守。”
一個月坐三天班,這還叫勤勉啊,張斌簡直無語。
不過,他也沒想在這里混個什么名堂出來,自己的事還多著呢,自然是越清閑越好,他連忙拱手道:“下官遵命。”
楊文忠最后提醒道:“嗯嗯,每天點卯的冊子有空記得填一下,這個上面是要查的。”
好吧,原來只要找個時間把點卯的冊子填滿就算是每天都坐班了,這些人,還真會偷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