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論上是有這種說法,誰主持會試,那一屆的進士都要叫他恩師,問題這個主持指的是主考官。
萬歷四十七年會試,韓爌只是掛名的,因為他是禮部尚書,這會試就歸禮部管,所以他掛名主持,但他并不是主考官,袁崇煥也不是他“學生”
這么牽強的理由,崇禎也信了,韓爌你教導無方,引咎辭職吧。
韓爌無奈,三次上疏稱病,引咎辭職。
然后,齊楚浙黨開始牽連孫承宗,牽連成基命,這些東林遺臣紛紛引咎辭職。
朝政紛擾,崇禎漸漸忘了清理閹黨的事情,閹黨余孽紛紛跳出來,瘋狂爭奪內閣的控制權,經過無數激烈的較量,崇禎四年,浙黨大佬溫體仁出任內閣首輔,這場內斗大戲才徹底落幕。
當然,這是張斌沒穿越而來那段歷史發生的事情。
這會兒,張斌來了,而且正在想辦法搭救袁崇煥,王永光等人想陰謀利用袁崇煥制造大案,將東林黨一網打盡,中止崇禎對閹黨的清洗,并進而手掌朝堂大權,能如愿嗎?
這天上午巳時許,張斌正坐在南城兵馬司的書房里,對著王大用的供詞皺眉沉思呢,外面突然傳來謝正剛的通傳聲:“大人,有人求見。”
這個有人,大致指的是駱養性手下的錦衣衛,因為崇禎不喜近侍與朝臣來往過密,所以駱養性一般不會來找他,要有事也會偷偷摸摸的來,如果他走不開,就會派手下親信來。
這時候派人來找,肯定有要緊事,張斌連忙朗聲道:“讓他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粗布麻衣的平民,沒有任何特色,屬于丟人堆里找不出來那種。
那人一進來便拱手低聲道:“小人東緝事廠掌刑千戶羅文綱參見張大人。”
螺紋鋼!
張斌腦海里面突然冒出這個名詞,他連忙甩了甩腦袋,將前塵往事甩一邊。
這東緝事廠掌刑千戶其實也是錦衣衛千戶,只是調東廠去任職了,看樣子,這家伙是曹化淳的親信。
張斌低聲問道:“什么事?”
羅文綱連忙把腰帶解下來,從里面抽出一張信紙,恭敬的遞給他。
搞這么神秘,到底是什么事?
他展開信紙一看,沒有抬頭,結尾也沒有署名,只是摘抄了一些奏折的內容。
比如,吏部尚書王永光彈劾內閣次輔錢龍錫勾結袁崇煥私通建奴,圖謀不軌!
又比如,都察院監察御史史褷彈劾內閣首輔韓爌、內閣次輔錢龍錫,勾結袁崇煥,引建奴入關,妄圖顛覆大明!
信紙上密密麻麻摘抄了很多,字跡還有點潦草,但張斌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曹化淳的字跡,也就是說,這些都是真的,的確有很多人在瘋狂上奏折攻擊內閣首輔韓爌和內閣次輔錢龍錫,要坐實袁崇煥通敵叛國的罪名!
張斌看罷,氣的拍桌大罵道:“一群畜生,建奴都打到京城來了,還在這里爭權奪利!”
這些人,小心眼里就沒有國家,沒有大明,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不管大明爛成什么樣子,不管國家危亡,只要逮住機會就想排除異己,掌控朝堂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