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也擔憂道:“這個的確比較麻煩,我們只能做兩手準備,第一,聯絡地方上比較有名望的官紳,拜托他們對以后的稅賦暗中進行監督,一旦后來的官員在鄉里橫征暴斂,胡亂收稅,就向就近的衛所報信,衛所再把消息傳給我們,我們盡量想辦法委派巡按御史來巡查。第二,把所有容易撈錢的,全部遷移走,比如官營的船廠,瓷器作坊,紡紗織布作坊,還有鹽鐵轉運司、茶馬司、牙行等,全部遷移到地方官員管不到的地方去。”
還有這種地方,畢懋康忍不住問道:“還有地方官員管不到的地方嗎?”
張斌點頭道:“當然有,都司衛所地方官員就管不到,像東番九衛就不歸地方官員管,造船廠可以都遷到東番九衛來。還有我準備把海澄和珠海縣衙撤掉,改成衛所,將鎮海衛駐地搬到海澄,將廣海衛駐地搬到珠海,以后這兩地就不歸漳州府和廣州府管了,全部歸都司衙門管。”
都司衛所這一塊是歸五軍都督府管的,張斌甚至是孫傳庭都可以通過英國公來決定都指揮使和各衛所指揮使的任免,這點大家都清楚,但是,朝廷委派的巡撫和總督也可以管都司衛所,孫傳庭忍不住提醒道:“他們要派個巡撫或者總督過來怎么辦。”
張斌陰陰的道:“調鄭芝豹任鎮海衛指揮使,鄭彩任廣海衛指揮使,東番九衛,還有鎮海衛和廣海衛指揮使都是海盜出身,正常的命令可以聽,如果他們要胡作非為,那就重新做海盜,芝龍,你明白嗎?”
鄭芝龍當然明白,這其實就是耍流氓,你要瞎指揮,我就降而復判,鬧到朝堂去,張斌他們就知道了。
這點小事對鄭芝龍來說,簡直是小意思,他立馬拱手道:“末將明白。”
鄭芝龍明白,其他人不明白啊,鄒維璉忍不住驚訝道:“這,讓人造反,沒必要吧。”
張斌淡淡的道:“這不叫造反,降而復判還可以再招降嗎,他們要亂來,就讓芝龍帶著人降而復判,到時候鬧到朝堂我們可以提議再派人來招撫嘛,這樣豈不就把他們派的巡撫和總督給頂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鄒維璉、倪元璐等人無不露出怪異的表情,他們都是那種比較正直的官員,這種耍流氓的手段他們還真想不出來。
溫體仁要知道張斌這么安排,估計能氣的噴血,他的確對福廣這塊肥肉眼紅不已,這次雖然失敗了,以后有機會他肯定還會想辦法派人來頂替張斌。
到時候派人過來,想胡亂收農稅有人告發,朝廷會派巡按御史來巡查,想胡亂收商稅人家直接降而復判,讓你下不來臺,看著肥肉吃不到,他不氣得噴血才怪。
這樣一安排,基本上就差不多了,就算所有文官都調走,別人也不可能把福廣搞的一團糟,張斌習慣性的問道:“大家還有什么建議沒?”
他這意思,要沒什么建議就散會了,接下來還有其他事呢。
沒想到,他的話剛落音,畢懋康立馬提醒道:“建寧倉那邊是不是也要安排一下,那里的存糧可值不少錢。”
張斌聞言,一拍額頭,是啊,建寧倉那里的存糧可不是個小數目,就算自己只能在福廣待兩年了,那里的存糧估計最少也能達到五百萬石左右,也值好幾百萬兩銀子呢,要不防著點,絕對會被那些貪官污吏想方設法拿去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