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云密布,暴雨如注,滿寵站在城頭上不斷嘶吼,指揮著城上魏軍拼死一搏。
“殺!”
又是一劍,登城的吳軍士卒在滿寵率領的魏軍奮力拼殺下連連退卻。
而此時站在帥船上的孫權得知前線進攻受阻,心情頓時沉悶無比,他抬頭看向面前的作戰沙盤,臉色頗為嚴肅,仿佛要殺人似的。
“為何目前還沒有攻破合肥南門!這都打了五天了!”孫權指著作戰沙盤合肥城南門的位置叫道。
郎官朱異看向氣急敗壞的孫權走上前來拱手拜道:
“大王,前線來報,揚州刺史王凌已率領十數萬兵馬來援,目前前線將士正在遵從上大將軍的命令向岸邊營寨靠攏鞏固營寨!”
“………怎么會這樣!”孫權頗為吃驚地叫道。
此時,前線探馬乘坐小舟疾馳而來,看著那士卒神情慌張的表情,孫權的內心不禁又是一震,難不成前線崩了?
“大王,上大將軍請求大王把大軍開往岸邊,我們在岸邊與魏軍一戰!”負責傳達陸遜消息的士卒走上前來向孫權拜道。
見陸遜打算把大軍全部壓上,孫權也毫不含糊地令道:
“命令丁封和丁奉,讓他二人率領中軍三百艨艟進抵岸邊,水上戰船全部靠岸!”
這命令一經下達,丁奉和丁封兩兄弟倒是火大,戰船靠岸,水軍登岸作戰,這不是作死嗎?
“你回去告訴大王,水軍靠岸無異于是自投死路,倒不如引誘魏軍下水交戰,這樣還能發揮我軍的水上優勢,不然,僅靠我大吳陸上那三萬步騎,根本對魏軍造成不了太大傷亡!”丁奉雙眼炯炯有神地看向前來傳令的傳令兵叫道。
“這……將軍,這可是大王的軍令……”那士卒頗為無奈,目前孫權正在氣在頭上,若這么說,他非得發飆不可。
聽那士卒如此說,丁奉和丁封兄弟二人面面相覷,隨即推開那士卒,徑直向高臺樓閣大步走去。
踏踏——
孫權坐在帥案前沉默不語,見丁奉和丁封兄弟二人陰著臉走進樓閣,他有些疑惑不解地問道:
“孤不是讓你二人率領戰船靠岸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大王,請恕末將無禮,我大吳軍隊本就不擅陸戰,水軍靠岸,這無異于把我們的水上核心主力拱手相送了啊!”丁奉面對孫權絲毫不怕能降罪于他,若這步棋走錯,那么這場作戰還會像當年逍遙津那樣慘敗而歸。
一旁的丁封也緊隨其后附和兄長丁奉的話繼續順著說道:
“大王,上大將軍的命令不可不從,但水軍靠岸確實不是明智之舉,不如命令水軍全部靠攏合肥外圍水寨駐扎,這樣的話能夠盡量減少我軍戰力損失。”
畢竟這二人是最早跟隨孫權南征北戰的將領,相對于陸遜,論資歷他二人要比陸遜高得多,但仔細一想,確實如此,于是他便命令所有水軍進駐合肥水寨。
并且又派丁奉和朱異二人率領三百艨艟在水寨以北到岸邊形成一條戰線,避免出現中間斷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