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長安行宮內突然傳來陣陣咳嗽聲,負責守備宮門的部將牛金走進行宮看向披著皮襖的曹真這時臉色煞白,而且桌案上也盡是鮮血,他雙眼瞪得溜圓,慌張中鎮定下來連忙叫軍醫進來為曹真診治病情。
很快,軍醫在眾兵的簇擁下策馬趕到行宮,牛金攙扶著曹真也躺在行宮旁臨時架設的臥榻上,而這時候的曹真已經暈厥過去,待軍醫趕到后,牛金連忙起身讓出位置給軍醫,讓他趕緊為曹真診斷病情。
“李軍醫拜托了,大將軍絕對不能有事啊!”牛金一位錚錚鐵骨的悍將,此刻卻流露出感性的一面,可見曹真在他們的眼里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于是軍醫坐在曹真身旁將他的左臂輕輕拉出被子,右手放在他的左手腕之上把著脈象,但很快他就雙眉緊蹙連連搖頭,并且又看向曹真的臉色甚是慘白,呼吸也很是短促。
只聽坐在那里的李軍醫面帶愁容看向站在身后的牛金嘆了口氣,站起身拉著他的右臂來到行宮門口角落處的位置無可奈何地說道:
“牛將軍,大將軍脈象薄弱,舊病病根尚未除去又添一新病,致使大將軍舊病復發,而這段日子他對長安軍務親力親為,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有時候還不吃飯,長期以往又添一勞病。
這舊病復發,新病又至,大將軍身體如何能承受得住?現如今大將軍如果再不放下手中軍務,不出半個月的時間大將軍就會因五臟六腑徹底衰竭而亡。”
“這…這!大將軍不是說他病好了嗎!”牛金心中有些愧疚,對于曹真重病他難辭其咎。
但李軍醫卻對牛金的職責產生了質疑,他的任務是確保曹真身體保持良好狀態,結果卻造成了這樣的一個結果,現如今如果想讓曹真恢復,只有讓他放下所有事務安心養病。
今日正值元旦佳節,洛陽方面正在舉行元旦晚宴,曹真這邊還舊病復發癱倒在床,李軍醫抬頭看著自責的牛金提起聲音喝止道:
“行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能夠勸得住大將軍的人現在在場的諸位都勸不住,你現在馬上派人去洛陽把東鄉公主請來,只有公主在這里大將軍才會安心聽話。”
“哦!哦…哦!對,對對對……我差點兒把公主給忘了,我馬上就去派人前往洛陽通知公主。”牛金的腦回路終于走回到正常軌道之中,得到提點后他馬上走出行宮吩咐手下連夜前往洛陽將曹真重病的事情告訴曹綾,請她馬上過來。
說著,牛金派出兩人一同出發前往洛陽,而這時洛陽依舊歌舞升平,曹綾坐在上面望著大殿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讓她憂心忡忡。
而一旁的郭皇后也能夠感覺到曹綾的擔憂,她小聲提醒著曹叡,讓他問問曹綾究竟為何如此憂愁,但曹叡卻覺得郭皇后有些太過敏感了。
“陛下,老臣醉也!天色已晚,還請陛下早些歇息。”陳群這時站起身來向曹叡晃晃悠悠地拜了一拜,得到曹叡準許后,這些大臣們才一一散去。
在那些大臣們紛紛離去的那一刻,曹綾看向站在曹叡身旁的辟邪,示意他走過來對其小聲說道:
“把蘇寧將軍留下,就說陛下找他有事。”
“………諾。”辟邪看了一眼曹叡,曹叡點點頭示意他馬上去做,辟邪也片刻不耽擱,趁著那些大臣們向殿門外走去,他來到即將起身的蘇寧面前小聲說道:“蘇將軍,陛下與公主有要事與將軍相商,還請將軍暫且留下來等待。”
很快,周圍一片文武百官全部離去后,張郃與司馬懿是最后留下來且也是最后走的兩位,二人看著坐在一旁的蘇寧依舊吃吃喝喝,又看到辟邪剛剛在他身邊說了些話便立馬猜出是曹叡要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