颼颼——
一陣冷風襲來,卻也并沒有讓在場的兩名統帥感到一絲絲的涼意,反而心中的那種熱情越發的洋溢起來,諸葛亮這時忽然站起來走到江畔邊望向眼前的司馬懿不免一陣感嘆道:
“司馬仲達,你我素昧平生,今日得見便讓亮心中清楚,你注定是亮一生最后之敵……”
說罷,司馬懿在對岸也站起身來到江畔,兩人隔岸相望互相向彼此拱手行禮,也算是對彼此的尊重。
緊接著,諸葛亮便回頭命姜維馬上準備與司馬懿的首次交鋒,通過此次交談來看乃是無聲勝有聲,司馬懿雖然表面上說說場面話,但這其中卻有大用意。
回到中軍帳后,諸葛亮揮著羽扇頗為鎮定,臉色也變得很是復雜,站在周圍的將領與文官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諸葛亮究竟是怎么了,于是便紛紛看向站在那里的姜維,讓他先行開口詢問到底是什么情況。
“………丞相因何而如此沉默?”姜維見在場眾人紛紛看向自己,便抬頭對滿臉沉默的諸葛亮開口問道。
而沉吟良久的諸葛亮這時也反應過來,周圍的將領們都用一種異樣且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于是他接著搖了搖羽扇對眾人緩緩說道:
“司馬懿,深不可測也……從亮與他對話來看,此人對我大漢研究頗深,而且不知為何,亮總有一種預感,司馬懿可能會成為我大漢頭號勁敵。”
“丞相,區區一個司馬仲達而已,用不著如此緊張吧?”站在右側的后將軍高翔覺得諸葛亮應該是多慮了,一個被皇帝和宗親打壓極深鬧得天下皆知的司馬懿能有什么能耐成為大漢的敵人?
但是站在左側的姜維卻認為高翔太過武斷,于是便用一種緩和的語氣向其進行了反駁:
“后將軍,司馬懿此人您不是不知道,曹孟德早年數次征辟于他都推托不就,最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其才被迫出仕。
而且在曹丕與曹叡兩朝雖說對他是又信任重用又忌憚棄用,但是一旦重用其人,難道諸位忘了曹真重病,司馬懿頂替上陣了嗎?
但我想,司馬懿剛剛說的那番話,末將應當是聽明白了,能說出這種話的人都抱著必勝的決心來與他的敵人決一死戰,可想而知……”
“伯約說得極是,司馬懿絕非善類,最起碼要比在座的諸位想得還要復雜,看來我們要面對的敵手恐怕要比曹真更為棘手。”諸葛亮心里頓時一緊,他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在周圍不斷擠壓著他,這是諸葛亮自出山以來從未感到過的緊張。
而這時,魏營又派人來奉上一封書信,還是司馬懿寫給諸葛亮的,坐在帥案前的諸葛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上書信接下后緩緩拆開仔細閱讀一番。
信上所說皆是如今蜀國內部矛盾隱患,而且通過近期傳出的情報來看,諸葛亮重新啟用李嚴擔任全軍運糧官轉運糧草這件事情就是大錯特錯。
司馬懿承認諸葛亮是在緩和與政敵的矛盾,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相信了李嚴,但李嚴同為劉備所制定的輔政大臣,能屈居于人下嗎?
不僅如此,司馬懿還十分大方地向諸葛亮透露了自己身為輔政大臣的痛楚與困難,自己才能出眾卻被處處打壓,總算能夠出鎮長安,卻又受到一群宗親將領們的監視。
他并不像諸葛亮那樣能夠隨意的號令全軍出兵殺伐,這也就成了司馬懿一生最難達到的頂峰,信中的末尾還寫了一段話,但又仿佛并不是給諸葛亮寫的,這上面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