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岱和吳懿兩人就是劉備入川之后追隨其左右的將領,他們也懂得什么叫做知恩圖報,自劉備駕崩后,諸葛亮與那些跟隨他的文武一直都在堅守著一個夢想,那就是有朝一日大漢的都城能夠回到昔日的洛陽,大漢的實力能夠恢復往日的榮光。
站在一旁的吳懿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丞相一心為國率領我等南征北戰,卻因為那幫文官們而遭到掣肘和挑撥,聽聞武都和陰平氐人叛亂就是借助李嚴的力量掀風作浪,劫掠我大軍前線將士糧草,還與其達成共識迫使丞相因無糧可吃而不得不撤軍回都。”
“朝中有如李嚴此人這樣的奸佞之臣不在少數,尤其是那些只謀學術而不謀國家利益而文人,老子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了,隨便提提筆桿子就能讓一個人名敗身裂,那都是這樣的人,要我等將領南征北戰又有何用?”馬岱不禁對這種腐儒誤國的態勢進行一番吐槽和抨擊,而后又繼續對吳懿說道:“子遠兄,你我二人共事先帝的時間幾乎相同,益州的情況我在漢中與族兄投靠張魯時就已經了解個大概,你的族叔吳匡當年隨劉焉入蜀,并且自那之后劉二牧的統治就相對于整個益州之地都造成了相當的影響,是好是壞,你也應該清楚。”
這番話算是說進了吳懿的心坎里,的確如此,自從吳匡入蜀之后看到的景象雖然是逐漸恢復生息的狀態,但是不可避免的還是劉二牧父子針對于益州蜀中世家太過依賴,導致益州內部矛盾頻發,世家與世家之間互相不對付,而且還有寒門子弟與世家子弟之間的對抗,諸如像張魯這樣的本地人,愣是讓劉璋給趕出了益州與其劃界而治,兩人打了二十多年才算把所有的恩怨全部終結。
說罷,王雙也走了進來,但看他的臉色并不是很好,馬岱和吳懿兩人看向走進來的王雙都帶著十分疑惑的意味異口同聲地問道:
“子全,你怎么了?”
“哎……”王雙此刻臉色頗為無奈,而且眉頭緊皺,一身疲憊地坐在了一旁然后說道:“我一家老小的事情全都打探到了,這幫可恨的閹賊!”
聽完王雙的一陣吐槽后,這不由得讓馬岱和吳懿心生好奇和擔憂之心,坐在將案旁的馬岱站起身來到王雙身邊頗為耐心地問道:
“子全,到底怎么了?難道真的就沒有幸存者嗎?”
“………伯瞻兄,我得到確切消息,我兄王生因謠言而得知我被俘虜投降于大漢心生懼意而惴惴不安,恰恰還有那么一人非要勸我兄長趕緊離開長安這等是非之地,一旦猶豫就憑我投降大漢這等罪名就是死罪,于是就在當天夜里,我大哥便攜一家老小六口人買通城衛出走,可沒想到出了城就看到一群人手持火把早就等候多時……”王雙越說情緒越激動,右手緊緊握著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并且說到那慫恿王生出走的人王雙氣得牙根直癢癢,此人正是大內總管辟邪的黨羽,是奉了辟邪的命令慫恿其連夜出走然后再將其全部殺死。
之所以是辟邪派人前來將其一家老小全部殺死,是因為王雙在領受曹叡賞賜時正是辟邪呈賞,在退朝后辟邪竟然找上門來索要賄賂,由于王雙性格剛直堅決不干,而且還義正言辭訓斥辱罵一番,兩人自此結下了梁子,王雙被投降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是辟邪,殺他一家老小的人也是他。
不僅如此,曹叡在下詔的同時是將其一家軟禁起來不要趕盡殺絕,結果到辟邪那里就成了對方要畏罪潛逃,圍追堵截一番不幸失手將其一家全部殺死,事后曹叡也處罰陛下罰俸三個月,并且還將王雙的支系親人召進為官,這件事情也就被掀了過去。
既然這件事情已經得到真正的答案,那么王雙的內心也應該從追求真相中掙脫出來,于是馬岱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親兄弟般勸慰道:
“人生在世忠孝難以兩全,這仇我們得報,但當下我們的任務是如何才能打好現在這場仗,打好了,大仇很快得報,反之亦然,你我二人是一樣的,但我已經釋然了,這是作為過來人的角度來勸誡你。好了,去準備撤退事宜吧,丞相軍令已經下達,我們的撤退目的地點是廣魏的段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