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陸遜與朱然等將領在官道上步行緩緩而走,但相比前幾次出征合肥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這次的他們滿臉輕松,可能是被孫權統兵打仗給統怕了,這一次把整個軍權全部交給自己還有些不太適應。
“上大將軍,陛下這次是什么情況?怎么突然想到讓您親領大軍北伐呢?”朱然與陸遜同列走在路上,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孫權今天的態度貌似有些不太對勁。
其實陸遜也很不理解,莫非孫權這是突然開竅想通自己統兵才能不足,所以在朝堂上假借前幾次戰敗的教訓從而把軍權過渡到陸遜身上,讓他來主導這場作戰。
要是這么想的話就可以理解孫權為什么要把總領全國兵力大權轉移給陸遜而不是自己親征,但是要想讓孫權大徹大悟不太可能,除非是有些事情他已經事先得知,而后就以“自省”的態度來把半個月前下達出征旨意的統帥換為陸遜,這樣就可以避免自己的尷尬。
跟在身后的前將軍朱桓從這段日子上早朝以來一直都沒怎么發表過言論,幾乎都是應和陸遜等人上諫,隨著年齡的增長,在朝堂上沒有了當年從征四方名震敵國的膽氣,多出的盡是小心謹慎,倒是今天孫權竟然把統帥的位置過渡到陸遜的身上著實也讓他意外,但這也讓他激起內心中被壓抑很久的戰意。
“休穆為何在朝堂上如此謹慎?”陸遜看向身后一直跟隨的前將軍朱桓,想到在上朝時每當文武上言其都應聲附和不免向他提出了疑惑。
退朝之后同這些將領們走在路上,朱桓的內心感到格外輕松,聽到陸遜發問,于是便面帶笑意地回應道:
“哈哈……哎!我身為武將,應當在戰場上馳騁,在朝堂上待著太憋屈,天天勾心斗角,倒不如我親自向陛下請辭前將軍去北方鞏固邊境!”
“倒也不是不能這么說,你早年追隨陛下戰功卓著,又在與魏國交戰中大破曹仁力斬常雕,隨著時間的推移,你的地位水漲船高,難免會入朝堂參與政事,這些勾心斗角不過是常態罷了。”一旁的朱然點點頭對朱桓的話表示理解與贊同,當初他初入朝堂時也同朱桓那般拘謹,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些,畢竟性格不同,行為方式上也不太一樣,因此在朝堂的適應能力也就差了很多。
幾人坦然一笑,相對于同武將們交流,與那些文臣們相處的確是一件難事,畢竟能在文武兩邊自由穿梭的人極少,陸遜就是其中的一位,他既能與武將們保持相當一致,又能在那些文臣們中具有話語權。
很快,他們離開太初宮回到建鄴軍營換上鎧甲將披,營地中各個將領早就已經準備就緒,若非陸遜親自密訪各營了解士卒內心對這場戰爭所想,恐怕這個時候的他們還不能有如此高昂的士氣。
何況孫權把大軍指揮權交給陸遜更是三軍過后盡開顏,士氣成倍上漲,建鄴軍營中的將士們得知孫權坐鎮建鄴,由陸遜親自統兵,朱然為副帥出征合肥一片欣喜之情油然而生,可見現在的孫權在軍中的威望已經不太穩定。
踏踏踏——
軍中旌旗蔽日,營內戰馬奔馳,眾將此刻聚集中軍帳內等待他們的統帥陸遜到來。
很快,陸遜內著銀白翠玉袍,外著甲衣領青虎將披,腰間橫挎一柄都督劍,頭戴一頂白纓賁勇盔,腳踏狼皮飛云靴滿身披掛走進中軍帳內,身后還跟著車騎將軍朱然與前將軍朱桓。
見幾位此次出征的重要將領一同前來,站在帥案左側的蕪湖侯徐楷與在場眾將們向三人重重抱拳齊聲拜道:
“參見上大將軍,車騎將軍,前將軍!”
踏踏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