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隴西戰場雙方交手如火如荼,吳班在張含與杜溫二人成功迂回至徐邈主力背后營地的前后夾擊之下獲得相當戰果,并且就憑城內兩千守城兵成功給徐邈重重擊出一拳來證明隴西軍仍然能戰。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城內糧草逐漸不支,而且將士的耐力有限,在經過這次突襲任務之后,他們的士氣就開始走下坡路,如果援兵再不趕到,恐怕這座城池就會不攻自破,到那時通往天水的門戶被打開,北伐軍將會陷入兩方夾擊之中。
駕——
五月十日夜晚,歷經三天三夜無停歇急行軍之下,馬岱與馬承叔侄二人順利在武城山外會師,雙方兵力并為一軍總計為六萬余人,并且漢中方面的李嚴被軟禁府邸之中,現在總督節制全軍糧草事務的人是蔣琬。
在他們趕到武城山之前馬岱就得知糧草已經從漢中出發,如果估計時間來看,最起碼也得需要六天才能運抵隴西,然而南安這座城池本就是糧草大城,可因雙方膠著太久,糧草消耗巨大,且百姓又鬧了糧荒,吳班不得已只得開倉放糧,軍糧大部分都騰出給百姓食用,只留下少部分給大軍充作干糧。
這時,見到叔父馬岱的馬承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但他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叔父二字竟忽然收回,變成了將軍二字,可能這是馬岱對他的苛刻要求,軍營中不應有兒女情長之事,因此馬承便收回親屬關系的感情,取而代之的是軍營中從屬關系的匯報。
“叔…將軍!吳班將軍方面傳來最新消息,就在前天夜晚,他們利用隴西北部一條年久失修的古道為路,派出五百精卒與兩名本地將領橫穿那里直撲魏軍后營,吳將軍與其前后夾擊,敵軍死傷約一千三百余人,我軍僅有六百四十余。”
“………吳元雄沙場宿將,與其兄吳懿相比來說強上不知多少,馬承聽令!”馬岱聽完馬承的一番匯報后,其頓感吳班軍事才能要比其族兄吳懿強上很多因此而感嘆,但隴西戰事緊張,于是他又向馬承頗為嚴肅地令道:“著你提領一萬戰騎星夜兼程于明日凌晨抵至隴西戰場,給徐邈一個措手不及的驚喜!”
在馬岱的一聲令下,馬承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站在面前神態威嚴且堅毅的叔父馬岱,他不禁想到當年父親在成都將軍府中郁郁寡歡的模樣,基于這種想法,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于是其眼神很是堅定地向他抱拳回應道:
“末將遵令!”
說罷,馬承便帶領前部一萬戰騎脫離大軍向西北方向繼續行軍,而這時隨軍出征作戰的張嶷與李遺夫婦三人走了過來,剛剛只顧得與馬承交談,卻忘掉了他三人,馬岱面生慚愧之意連連向三人抱歉。
“這話哪里說的,你我幾人同為大漢同僚不必如此,哎……你心里其實也挺在意這孩子的,只不過你不想表露出來罷了。”張嶷指著離去的馬承對馬岱頗為感嘆地說道。
見張嶷把自己心里的事情吐露出來,馬岱也是坦然地笑了笑微微點頭回答道: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想讓他在家中繼承族兄的家業,最起碼他可以不上戰場去殺戮……可是老天總是不作美,我扶風馬氏子弟死之過半,最后僅剩我一人在這里獨守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