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三日凌晨時分,在明面上吳魏雙方并沒有任何動靜,但實際上在背地里卻是在進行規模性調動兵力。
陸遜一大早便召集軍中諸將趕到中軍帳商議有關于宋瑾率領五千精銳繞路龍舒城之事,并且又給他配備謝旌與李異二將隨同出征。
同時,此刻魏軍大營夏侯儒也召集軍中各將來此議事,并且在他的命令下,負責把守逍遙津與浚遒縣的臧霸在昨夜已經把部分兵力撤出兩地轉進合肥舊城。
不僅如此,鎮守在芍陂的王凌與徐質二人也接受調度,率領兩萬兵馬疾馳天柱山駐扎,并且又以令狐愚為守將接替于王凌鎮守芍陂,而在昨夜三更時分文欽的部隊就已經離開這里向廬江進發。
上午時分日上三竿,淮南周邊天氣尚可,但就是有些略微悶熱,雙方兵力在這些日子里更換完衣物后顯得精神抖擻士氣大漲,并且各方糧草充足,只待爆發一場真正的全面沖突來表現自己殺敵立功。
此時,合肥太守府議事廳內。
夏侯儒此刻把滿寵與田豫兩人留在此地,他的眼神中充滿著精光,如果沒有兩人的鼎力相助,恐怕他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
“都督,末將知您有些忌憚王凌的勢力,但他在此地經營數年光景早就已經成了氣候,倘若都督與其正面沖突,恐怕只有吃癟的份。”滿寵對夏侯儒今日把他二人留下的事情可以說是相當清楚,畢竟昨天布置安排整個淮南戰場軍事部署時談到王凌之事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忌憚表情。
果不其然,滿寵之言一語中的,夏侯儒把他二人留下來的目的就是此事,他調任此地擔任荊豫都督一職不光是朝廷的詔令,還有曹叡本人的叮囑。
朝廷已經對地方掌握兵權的官員與將領產生些許防備之心,尤其是像王凌這樣仗著自己是地方掌兵年紀最大的官員,并且又仗著自己乃是武皇帝曹操賞識的人才更是明目張膽為非作歹。
其不僅在豫州擴充自身勢力以及培養些許心腹在旁效力,而且還在軍中以及地方安插自己人欺壓百姓,根據有關消息來報,王凌在擔任豫州刺史時沒少收取地方世家所贈送的金銀財寶,自那之后他的心就全都撲在這些誘惑之上無法自拔。
甚至還因此誘發出他那野心勃勃的態度,有一次在與諸將喝酒時他竟然隱晦道出他內心之意,但由于他的威望頗高,這些將領們又都是他的心腹,因此這件事情一直都沒被傳出,直到去年朝廷暗中插入豫州事務這才清楚王凌野心早就已經覺醒,只待一個機會起兵謀叛。
“呵呵,都督豈不知王凌在此地之勢,倘若真將其拿下,在您到任的那天就已經把他梟首示眾,可見朝廷對王凌的證據依舊不足,而且……真要是動了他,豫州世家大族恐怕沒那么容易答應。”田豫也將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對夏侯儒悉數道來,在他調任合肥守將的這段日子以來就一直熟悉王凌此人在豫州的根基,結果發現他在豫州幾乎可以說的上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因此在朝廷的詔令下達讓夏侯儒擔任荊豫都督,并且不僅節制兩地軍事,而且還掌管兩地事務,這樣一來王凌的權力就會隨之減半,經過與吳國之戰中,朝廷肯定還會對豫州內部進行大規模清掃,如果王凌能夠迷途知返還好說,但就怕他突然扶立楚王曹彪在淮南謀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