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這件事情,下官已經知道了。”蘇怡此時站在武威太守府議事廳內看著面前神情恍惚且又在極度深思之中的徐邈抱拳拜道。
對于蘇怡這個人來說,任何事情他都要做到事無巨細,哪怕是得罪上司,他都要問個清楚事態狀況究竟如何,只因為一旦任何有隱瞞不報的問題,出現巨大風險情況誰都擔待不起。
坐在書案前的徐邈臉色蒼白,這場作戰交代出去的兵力實在是太多,而且又損失一位太守將領,對于這本就人才稀缺的涼州來說更是雪上加霜。
“休和啊,交代你的事……辦好了嗎?”徐邈這時緩緩抬起雙眼看向面前臉色頗為嚴肅的蘇怡帶有些許期待的心態開口問道。
說罷,站在那里的蘇怡上前一步很是謹慎與嚴肅地向徐邈將這些日子根據消息所調整的兵力做出了一個匯報:
“回刺史,根據這場戰事而對本州兵力調度的事情已經辦好,武威的兵力分布在去往金城與張掖兩地之要道,祖厲有刺史的兩萬兵力足夠抵擋。
在您離開涼州時,下官又在金城收攏大批殘存悍匪共七千余人,光戰馬和兵器就多達八千有余。
他們的糧草供給也是由劫掠當地百姓所供應,在下官的收編和訓練之下,他們已經初具規模形成戰斗力,完全能編入正規軍與敵一戰。
張掖由于劉班太守戰死沙場,只能由倉太守節制敦煌與張掖兩地兵力,一旦蜀賊來攻,張掖可以依托當地大漠繁多和缺糧斷水的不利因素來和敵軍進行野戰。
而糧草……如果打長期消耗戰的話,滿打滿算我軍也無法支撐到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三個月內打不退蜀軍兵力,只有向匈奴請求支援了。”
“………老夫大半生時間都為各地百姓安居樂業而費心盡力,請匈奴兵力助陣,此舉老夫斷然不會取!”徐邈聽蘇怡竟然敢把請匈奴助陣的事情對他言語,可見其人殺伐果斷且又為勝利不擇手段之程度遠勝其父蘇則。
但是縱觀蘇怡在涼州所有部署來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符合以及超過徐邈的策略目標范圍內,只不過如果他要在西北地區擔當一方大將,恐怕還需要對其歷練一番方能成大器。
見徐邈對于請求匈奴王劉豹出兵支援涼州戰事十分抵觸,于是就不再提及,但如果少了匈奴人這一大助力協同作戰,涼州戰事恐怕會比他想象得還要困難。
“下官失言,但此舉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匈奴王劉豹目前尚且與我大魏保持密切聯系,如果不請他們助陣涼州,恐怕我們要面對相當的壓力呀。”
“休和莫要多言,老夫斷然不會讓匈奴再入此地,別忘了大將軍曾經帶兵重開河西走廊,如今卻又被劉豹鉆了空子插手焉耆、龜茲以及大宛事務,戊己校尉張就被迫遷入玉門關內,這件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徐邈對于他的勸阻越來越反感,匈奴對他們所造成的傷害和損失乃是無法彌補的,如果要向他們求援,倒不如自己當場自刎而死以身殉國來得痛快。
說著,武威太守毌丘興拖著傷殘病軀被兩名校尉攙扶進來,由于吳班實力強勁,一劍便將他整條左臂廢掉,這對于他來說只是失去一條臂膀,但對于徐邈來說卻等同于斷了他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