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視著顧惜年,眼眸已沖了血,怨毒的恨意,幾乎要宣泄而出,駭人至極。
“今日之事,本王記住了,七!皇!嬸!”
顧惜年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她本也沒想再與盛景淵結怨生仇,但兩人氣場不和,偏還是冤家路窄。
今日在此撞上,她已是有心避開,但最后還是鬧到這步田地。
后悔嗎?
自然不。
父親和母親都曾教過她,做人可一忍、二忍,卻不能無節制的忍。
忍無可忍之時,出手必狠。
把對手打趴下,打怕了,打的永遠不敢再跳出來尋釁挑事,方是最佳解決之策。
顧惜年單手一拍,將書生袍上并不存在的浮灰給拍散了。
“隨你。”
她早已是步步驚心,多個早已她入骨的仇人,她才不在乎。
七皇子狼狽的沖了出去。
白瑾瑜立即跟上,他是四福客棧的掌柜,有安撫客人的義務。雖然心里也很討厭七皇子的囂張跋扈,但開著門做生意,對于權貴,能不結仇還是不要結的好。
碧落閃身走了進來:“大姑娘,您沒傷到吧。”
“沒有。”顧惜年看了看周圍,有些惋惜的說,“就是毀了兄長的雅間,你等會記得去找些工匠來,重新修整一番,莫要耽誤了兄長的生意。”
碧落點了點頭。
而隔壁那一間房內,頭戴面具的男人的耳朵還是紅彤彤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顧惜年的一些話,身體生出這么大的反應。
她一口一句“我家夫君”,他便聽的血脈沸騰,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熊熊點燃了一般。
“爺,你找我?”
手下收到了指令,推門而入。
“去李承鉉的府上,將七皇子詛咒唐王早亡之事如實告知,讓李承鉉連夜寫了奏折,遞交到皇上那里,參七皇子一本。”
手下領名而去。
男人又喚來了另一名手下,“將楚國公主身邊的死士清理掉一半,若她再敢輕舉妄動,便把另一邊也除去。”
三言兩語,定下了許多人的生死。
手下卻是一臉天經地義,連原因都不問,直接去了。
吳辛從外走了進來,同樣是便裝打扮,與在唐王府時的樣子,大有不同。
“主子,都已經安排好了。”
面具男人抬起手,摘下了緊扣在臉上的面具。
黑鐵面具之后的臉,可不正是此刻應在唐王府的病榻之上昏迷不醒的唐王盛宴行。
“吳辛,從什么時候起,本王的人在外行走,也要被些阿貓阿狗欺負了?”
吳辛剛剛站著的位置不愿,顧惜年暴打七皇子的時候,他其實是看在眼中的。
可這會兒,到了他們主子那兒,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知道自家主子極其護短,吳辛倒也能理解。
便恭敬的回道:“這幾年,主子韜光養晦,不理是非,總是有人覺得,主子已然寂寥了,連帶著對主子身邊的人,也不那么客氣起來。”
頓了頓,他又輕巧的補了一刀:“這世上,從來都不缺落井下石的勢力小人,要知道,世人皆愛錦上添花,卻從不情愿雪中送炭。”
“你說的是。”盛宴行輕輕點了下頭,“你去,給景淵留一點警告,也不避諱直接讓他明白,是唐王府在護著顧惜年。”
“是。”
吳辛抱拳,答應下來。
可心底對于顧惜年的看法,已是天翻地覆。
連他都以為,這位被皇帝強行指婚,塞進了王府的王妃,僅僅只是流星一般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