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與六皇子面面相覷,眼底全是不信。
顧惜年,她是瘋了嗎?她居然敢在圣駕前,立下這樣的誓言?
“好!”皇帝鼓掌,“你倒是對朕的七弟情深意重,不是才嫁過去兩天嗎?便已有了生死之約了?”
“臣妾雖嫁入府中兩日,卻不曾見王爺轉醒過,一切,只是臣妾一人的決定。”顧惜年目光清澈,三言兩語,便糾正了自己從前與唐王并無私情,她絕不容許任何污言,加注在自己身上。“夫妻本是一體,生死相隨,不足為奇。臣妾知皇上十分惱火,但此時已是非常時期,臣妾只能顧著夫君一人,一切以夫君的事為最優考慮,其他事便顧不得了。”
皇帝冷哼了一聲。
顧惜年神色漠然。
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醒了,你回去吧。”皇帝揮了揮手。
顧惜年再此磕頭:“臣妾想再求一個恩典。”
“說!”皇帝咬牙切齒。
“臣妾求皇上恩準,唐王府從今日起閉門謝客,除皇上派來的使者和太醫之外,不允任何人上門叨擾王爺安寧。”頓了頓,她看著三皇子,淡淡的說:“若不然,臣妾還會忍不住出手。”
“準了!你去吧!”
皇帝這會兒滿肚子都是火氣。
看著顧惜年走出了勤政殿前,他森寒道:“記得你剛剛說過的話,你與唐王,夫妻同命。”
“謝皇上提醒,顧惜年記得清清楚楚,言出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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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宮的這一路,顧惜年始終是步伐不緊不慢,從她面無表情的臉上,任何人都讀不出她的心底所想。
來到宮門處,碧落就等在那兒。
看著顧惜年帶著傷,她是嚇了一跳,趕緊迎上來,扶住她。
“主子,您沒事吧?額頭上的傷……”
“皇上用書砸出來的。”顧惜年是手,一搭上碧落的手背,支撐著自己的那股精氣神頓時卸了。
她晃了晃身子,笑的苦兮兮。
“失血過多,還真是有點暈。”
眼前的天地跟著晃動起來。
她只邁了半步,整個人便栽倒了下去。
碧落驚叫一聲,連忙扶住了人,心疼極了。
被扶上了馬車的顧惜年,昏睡了好一陣子,才轉醒了過來。
“我在哪兒了?”
她坐起身,抬手摸了摸額頭。
傷口已被包纏好了,還覺的有些痛,不過是可以忍的那種。
“再有半盞茶的光景,也就到府中了。”
碧落的眼眶紅著,在主子身后塞了個軟墊子,“這傷……是因為您鞭打了三皇子?”
顧惜年緩慢想起了之前所發生的事,王府內的,宮中的,暫時停滯的記憶一瞬間暢通起來,她眼底恢復了清明一片。
“也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