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琢磨了好一會,卻是沒太明白。
“大姑娘覺得,唐王府那邊會有所應對?”
話說出口,不等顧惜年接話,她自己倒是先使勁的搖搖頭。
“倒不是屬下瞧不起那座府邸里的人,實在是內內外外的查看過了情況,心里是有了數的。
大約是因為王爺久病不愈,府內既無主事的當家主母來應酬家事,更無執掌乾坤的長輩力撐大局;
吳辛、程先這兩個倒還算得力,可所做之事畢竟有限,無法扭轉大局。”
她悄悄的看了顧惜年一眼,見她并無不悅之色,反倒是在認認真真的聽自己分析,便放心下來,繼續說了下去。
“大姑娘剛剛所說的破局之機,吳辛和程先的身份已決定,他們無法提前做出預判。連他們都不行,其他人怕是更不行了。”
顧惜年笑容轉深,手指頭又戳了下碧落的腦門。
“你啊,也不怕想的太多掉頭發。不用分析許多,只告訴我,要不要賭,得想個好彩頭。”
碧落哭笑不得,心說講了這么半天,主子關注的重點,居然還在那件事上邊。
也罷,難得有興致,她也不好掃興。
便點頭應承下來:“必贏之局,屬下愿賭,但事前把話講清楚,免得勝之不武。”
“你倒是非常有自信了。”
顧惜年狡黠的眨了眨眼:“如此,便這樣約定了,若是我贏,你去把唐王府的丫鬟婆子和二等以下的家丁全接過去,以鐵血手腕,肅清一遍,有問題的直接攆出去,這件事要的急,十天之內,便要妥妥當當的做好,且是要有理有據,不能給人挑出毛病來。”
碧落的嘴角顫了顫:“主子有吩咐,直接下令即可,無需拿來做彩頭。”
而且,她怎么覺得,自己好像是上了當,難道真是判斷有誤?或是某些關鍵信息沒有掌握?
“這些是額外之事,需你不動聲色,悄悄進行,你必是要耗費極大的心血,我可不忍心額外壓給你那么多事。”顧惜年一臉真誠。
碧落頓時哭笑不得:“額外施壓舍不得,打賭贏了便舍得了嗎?”
她家主子的邏輯,也太……可愛了些。
不過,許久沒見主子如此好心情,碧落單單是看著便覺得心里舒坦,自是不會掃興的。
“若是主子輸了呢?”她悄悄的補一句。
“我若輸了,便許你一樁好姻緣,秦遷為人很是不錯,你若與他相伴終身,我很放心。”
碧落萬萬想不到,顧惜年會突然提起了那個人,而且如此直言不諱的提到了婚事,臉頰頓時滾燙,連脖子都跟著變成了粉紅。
“大姑娘,您……您又在笑屬下了。”
她又羞又急,整個人快要跳起來了。
顧惜年老神在在,一派淡定。
“秦遷與你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從小一塊長大,一塊練功,只是后來,他被父親送到了軍中去,便一直分別,直到現在,不得相見。”
馬車外,日頭轉毒。
顧惜年把車簾拉緊了些,可視線依然是落在車外人來人往之上。
“既已打了賭,便坦然領受了,而且,你不是很有自信會贏我嗎?”
顧惜年見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羞的像是一團火焰,整個人都快要燃燒起來了。
她決定點頭為止,不再刺激。
免得,小碧落一個控制不好,再真的羞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