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淺梨卻似乎已把這些路走過上百遍,哪里有門,哪里有路,小橋后哪里有暗道可以直通假山,穿行而過,便到了最偏僻的區域。
這里,哪怕連巡守的侍衛都很少來到,平時是封存著沒用,有個空蕩蕩的小院子,綠植瘋長了老高,透著幾分陰森的意味。
“我……我是淺梨,我……我來了,你在嗎?”
淺梨出來時,連燈籠都沒用提一盞。
今夜陰云,不見星月。
周圍黑漆漆的極是嚇人。
更別提,來到的還是這樣子的偏僻角落,她喊出去的聲音,都帶著顫的。
“遭了,字條上說,是要在三更天過來,我來早了。”淺梨有些懊惱的喃喃,“怎么辦,現在才過了一更而已。”
她在原地轉了幾轉,不見有人應聲。
便嘆了口氣,實在受不了此間的陰森氛圍,又一路小跑著走掉了。
碧落的眼底,劃過一抹精光,她抬眸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腦子里便有了更具體的計劃。
——————
顧惜年沉沉的睡了一覺,午夜最黑暗的時候,她醒了,靜靜的坐起來,望向了某個方向。
“誰?”
一盞燈火,靜靜燃著。
昏暗的光線所不能觸及的位置,似是藏著什么。
顧惜年瞇起了眼,手摸到枕下,捏到了短劍的劍柄,心里稍微踏實了許多。
她起身,踩好鞋子,一步步的朝著黑暗處走了過去。
面前,人影一閃而過。
顧惜年的長劍拔出,搶占先機,向那人刺去。
劍鋒掃過殘影,落了個空。
顧惜年頓時有些煩躁,她還是要盡快的找一把趁手的武器才行。
門外,悄無聲息。
平時遇到風吹草動便極其敏感的侍衛們,突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是著了道,還是已經……
顧惜年不想再去多想。
她深知,此時此刻,一場更大的危機正擺在了眼前。
這個潛在夜色之中的對手,所釋放出的氣息,相當的危險,她必須專心致志,全力應對。
驀地,對方出手了。
一掌劈出,風馳電掣。
她循著感覺,左躲右閃,想要把他引到明處來,卻很快被他識破了動機,一掌撂翻了油燈,將室內唯一的光都滅掉了。
顧惜年躲開了他那密無生息的攻擊,手里的短劍劃破了對方的衣服,但并沒有傷到要害。
“你是誰?”
對方不答,單手卸掉了她手上的短劍,收到手中,輕輕掂了掂,卻隨手擲出,釘入墻內,而后繼續赤手空拳的與她纏斗在一起。
很快,顧惜年便覺察出,對方似乎并無要傷害她的意思。
有幾次,她不及躲開,對方卻是主動避開要害,沒有痛下殺手。
這人,是個男人,一個年輕的男人。
他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木香,但卻又透著清冽,有種高不可攀的疏離感。
他,在探她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