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實打實的親王王妃,所享受的一切待遇,皆是有律可循。
唐王府守衛森嚴,竟然也出了這種事。
“也不一定就是苗疆那邊的東西。”顧惜年搖了搖頭,她一直在盯著女侍衛的反應,當其中一個,眼珠子動了動,她便發覺了,“像是醒了。”
話音才落,那兩個守門的女侍便接連身子晃了晃,小腿一軟,單膝跪倒在地,大口的喘息著。
“能說話了嗎?怎么回事?”碧落冷聲問。
其中一個回道:“屬下奉命值夜,本是一切安寧,沒有異狀,忽的不知從哪兒飄來了一股濃香,屬下吸入半口便覺有異,連忙閉了呼吸,但這香極為霸道,身子迅速麻痹,一動都不能動了,但腦子卻仍是很清醒,能感知到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另有一個心有余悸的補充:“那種感覺十分可怕,眼能視耳能聽,但就是不能控制身體,哪怕連轉轉眼睛都不行。”
“你們一直是清醒的?你們看到了什么?”碧落心急的追問。
“一道黑影,翻墻而入,直接進了主子的房間。”
“對方的輕功極好,快若閃電,穿的是夜行衣,連眼睛都遮住,沒有明顯的特點。”
顧惜年點了點頭:“她們說的沒錯,那人的確是沒什么特征,如今人已經跑遠了,追也追不上,暫時不必追究。”
看了看淺梨等人,她目光轉深,“碧落先安排侍衛換崗,中了迷香的,先下去休息,找醫女過來看看身體是否有其他影響。至于這些人,先帶去偏廳,我換了衣服便來。”
安排妥當后,顧惜年回了房間。
換好了衣服出來,碧落也已將諸事安排妥當。
落霞院內看似一切如常。
可偏廳的卻是被女侍們守的嚴嚴實實,一股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顧惜年平靜的落座下來,看了一眼淺梨,又看了一眼幾個被捆的跟粽子似的人。
“說吧,怎么回事?”
“淺梨?你自己說,還是別人幫你說?”碧落不客氣的問。
淺梨抽抽搭搭,還想要哭。
可這房間內的其他人,個個面無表情,根本沒人被那些淚水打動。
她不由的瑟縮了下,蜷跪在了地上,開始講述事情的始末。
淺梨是六、七歲的時候被賣進了顧府的,她家里窮,小時候長的黑黑瘦瘦,看上去不太好看,本來這種模樣去哪個大戶人家,都不太可能會被選中。
到了顧府那天,第一輪挑選下來,她也是落選的。
牙婆心中煩悶,心里覺得這個黑煤球似得小丫頭必然是要砸在手里賣不出去了,對她便什么好臉色。偏巧那天,淺梨已是三頓沒著落,餓的奄奄一息,被牙婆推搡了一下,直接倒下暈了過去。
醒來時,就聽說自己被留下了,是顧夫人碰巧路過,恰好看到了淺梨被推暈的那一幕,便招來牙婆,問個究竟。聽完了淺梨的遭遇,顧夫人發了善心,也知若是她這次在顧府內留不下,出去怕是就要被牙婆退回家里去了。
像淺梨那么小就被賣出來做小婢女的,幾乎都是家里邊實在是養活不起,過不下去了才會如此,不為賺錢,只想要給丫頭找一條活路。
牙婆賣不掉,回家也沒她那一口飯,早晚還是個死。
顧夫人素來心善,便命人出銀子買下了淺梨,從此養在府里,還給賜了名。
在后院幫工了幾年,淺梨吃的到飽飯,個子蹭蹭的長,慢慢發育開來。某天,在為大姑娘的芳菲閣內選人伺候,顧夫人的想法是不用府外新人,便在府內來尋。
三選兩選,淺梨就又被選中了,送進芳菲閣變成了三等丫鬟,做的依然是粗活,但也比從前好了不少。
也是從那時起,淺梨便進入到了一些有心人的視線之內,若有若無的來示好的人多了,以敘舊之名來招攬的人也多了。
他們總會向淺梨打聽大姑娘的信息,她說了什么話,平時吃穿用度如何,顧家的幾個兄弟姐妹是否經常來往,顧夫人來芳菲閣時,呆了多久,又跟大姑娘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