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總有念頭,總在呼之瑜出。
究竟是哪里被她忽略到了呢?她又說不清楚。
就這樣,一遍遍的回憶,一次次的思考,不知不覺,天已大亮,而她,也練了一夜的劍,渾身上下,全被汗水給浸透了。
碧落返了回來,眼里布滿了血絲,看得出來是熬了整整一夜。
見了人,開口便是:“全招了。”
顧惜年手上的短劍入鞘:“七皇子的人?”
碧落愣住:“您怎么知道?”
顧惜年:“猜的。”
猜的還真是準,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碧落清了清嗓子,把被打斷的思路繼續進行下去。
“七皇子原本在芳菲閣安插了眼線,讓她們能夠時刻盯著主子的一舉一動,及時報告;只是突然之間,主子撤換了身邊所有的人,掌家少夫人緊隨其后,肅清顧府,凡是有疑,便不再用,這一手動作太快,很多盯著顧府的勢力都不及反應,顧府內外的消息,一下子斷了。”
悄悄看了顧惜年一眼,發現她靜靜聽著,若有所思,并無太大的情緒波動。
碧落稍稍放心,繼續說下去:“大姑娘是突然嫁入唐王府的,七皇子大概是覺得這事兒很意外,想要知道各種內由,便派人過來聯系淺梨。淺梨又是膽小怕事的性子,稍稍一威脅,整個人便是六神無主,有的沒的,說了一些,不過她來主子身邊的時間有限,很多事并不知內情,講出去的事暫不會造成很嚴重的后果。”
顧惜年點了下頭。
碧落輕嘆了一聲:“七皇子大概是想要長期控制住淺梨來傳遞消息,屬下猜測,淺梨的父母和弟弟怕是真的已經被控制住了。”
她將一只瓷瓶取出,放在了桌上。
“那兩個人今晚來找淺梨,是命她在大姑娘回門之前,設法將瓷瓶內的毒加放入飲食之中。屬下查看過了,是一種急性發作的毒,發作時兇險,但卻是很容易解,一般若是在府邸內發作,是決計要不了人命的。屬下百思不得其解,下毒卻不下致命的毒,也不選慢性的毒緩緩滲之,七皇子做出這種事,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
顧惜年的唇瓣輕輕挑起:“約見的時間放在了三更,淺梨拿到毒以后,也只能選在清晨時投放,不管是晨起的水,還是早飯,用過之后就要出門啟程,毒發的時間,不是在路上便是到了顧府當中。
他的目的,倒也不難猜?
下這種要不了人性命的毒,一是為了挑撥顧府與唐王府之間的關系,在外嫁的女兒回門這一日出了這種事,顧府與唐王府必生齷齪,互相猜疑;
二嘛,七皇子這是在報仇呢,他怎能看我順順利利的開啟新的人生?能添點惡心,不知得是多滿足他那扭曲的心情。
另外,昨日在四福客棧,他可是吃了不少苦頭,那般睚眥必報的性子,當然得想辦法報復回來。”
她現在是唐王妃,更是功勛之后,所以她現在絕對不能死,不然皇上沒法向天下人交代。
但不讓她死,卻沒說非得要她好好的活。
因此這些小動作便直接使出來了,欺的就是唐王府和顧府皆是內外一團亂,稍有不甚著了道,連個站出來給顧惜年撐腰的人都沒有。
她除了低頭摸著鼻子認栽,也沒什么辦法。
“主子,這事兒要怎么處置?畢竟,那是七皇子的人,稍有不慎,怕是會……”
顧惜年冷冽的笑了:“唐王府在夜里來了兩個笨賊,才進了府門就被侍衛給抓住,把他們的推打斷,扒了上衣,掛到菜市口去,讓百姓們看看,作奸犯科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