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脆生生的答了一聲。
人群自然分開了一條路,就見周安被五花大綁著,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碧落惱火,直接朝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
周安發出嗷嗚的怪叫聲,腿一軟,就要跪在了地上。
顧惜年手上多了一只長鞭,凌空甩出,在周安的雙膝未落地之前,卷著他轉了個方向。
噗通——
膝蓋落地。
周安跪在了顧家大少爺顧長垣的棺木面前。
“末將千里迢迢的護送著府上幾位將軍的遺體歸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顧家就是這么對待?”
周安是故意要惹了眾怒的,他吼的可大聲了,生怕別人聽不到,更怕聽到的人不多,不能形成風浪。
顧惜年卻是不接他的話茬,手里的長鞭卷成了一團,被那雙纖纖玉手捏著。
白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跟烏黑的鞭子形成了鮮明的顏色對比,趁的那雙手更加的嬌嫩。
可就是這雙精致到令人生出了贊美之心的手指,此刻正裹挾著一團不可抗拒的氣勢,指著周安。
“說,長保將軍的身體為什么會變成幾段?顧家五位的棺木為何如此破爛?這一路上,你們是怎么對待顧家的兒郎,這些為了護民安民,連性命都舍在了戰場上的將軍,熱為何會遭到如此的羞辱?”
顧惜年的質問,聲聲振聾發聵。
周安下意識的覺得腿軟,但身為一個男人,被個嬌滴滴的女人給嚇成了軟腳蝦,這未免也太丟人了些,傳出去他還要怎么做人。
周安扯著脖子大吼:“我只是奉命護送著這些棺材返回京城,人家把棺材交給我的時候是怎樣,我送回來的就是怎樣,何罪之有?”
推卸責任的語句,那是早就想好了的。
周安不假思索,講了出來。
聽起來是極有道理。
但仔細一想,也是狗屁不通。
“棺木交于你之前,你可仔細進行了檢查,確定棺木之內幾位將軍的遺體完好?可有旁證?可有交接記錄?”顧惜年的質問,擲地有聲。
周安聳了聳脖子:“棺材里裝的是死人,誰會沒事兒掀開來看看?而且,我說了,末將的職責是把這些棺木運送回京城,別的全都不管。”
“不管?”顧惜年冷冽的勾扯著嘴角,看起來好像是被氣笑了,但那樣的笑容,委實沒有半分溫度,冷的滲人。
“我兄長尸身被毀,此等羞辱,別說是顧家,任何一個普通人家,皆不會善罷甘休。你一句非你職責,便想要推脫?天下間哪有那個道理。”
顧惜年抬腿,便是一腳。
她的功夫本就極好,最近一段時間跟段小白對戰,頻頻被逼至生死極限,整個戰力已有了本質的提高。
這一腳下去,周安直接被踢了個頭暈腦脹,半邊臉瞬時腫了起來。
“當著這么多鄉親父老的面兒,你今天必須要給顧家一個說法,躲是別想躲的,你也躲不掉。”顧惜年淡淡宣布。
“當著這么多鄉親父老的面兒,你顧家也得給我一個說法,憑什么呀,我和我的兄弟那般辛苦,冰天雪地凍個半死,好不容易到了,一句感謝沒有,一口熱茶沒喝,倒是被五花大綁捆個解釋,又打又罵興師問罪,你們顧家就是這樣子對待出手相處你們的人?”周安也是不甘示弱。
“巧言令色。”顧惜年冷哼一聲,“難為你,早早準備了這么多說法。”
她懶得再跟周安廢話太多,轉而向著周圍越聚越多,將此處圍的里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們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