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的心底隱有觸動,“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唐王的狀況不好,此時已是步步艱難,我的利益與他的利益,早已混在一起,這一次,他的人護著我,何嘗不是在護衛唐王。”
此種說辭,仍是牽強。
不過,好在是雙方所做出的決定,都沒有危害彼此的意思。
顧惜年便下令,讓珠玉見機行事,由著吳辛和程先等人去處理了。
她又命珠玉回一趟顧府,將她的真實傷勢,當面告知祖母和余氏,顧家必是早就得到了她在登聞鼓前中箭的消息,為了不讓她們擔心,顧惜年還是要如實告之。
好在出了這種事,唐王府派人這邊派人去顧府內報訊,也再是正常不過,倒也不必擔心會引起人的懷疑。
一切安排妥當,顧惜年的藥勁兒也上來了,昏沉沉的睡了一會。
她最后是被傷口處來襲的劇痛給痛醒的。
畢竟是當胸一箭,即便不深,但痛楚卻絕少不到哪里去。
顧惜年坐了起來,驀然發現,屋子里竟然只燃了一盞燈。
淺梨不在,丫鬟不在,珠玉也不在。
有一人,坐在了桌邊,大半面容,藏于昏暗之中看不分明。
可那身形輪廓,莫名熟悉,顧惜年一眼就認出來了。
“段小白?”
男人應聲回眸,烏金面具,漆黑的冷眸,可不正是他嘛。
“你怎么在這兒?”
此間是她的臥房,外男禁入。
段小白此舉,已然是一種冒犯。
不過,顧惜年倒是并不擔心他會做危害自己的事,今日若沒有他在,自己也很難全身而退。算起來,段小白于她有救命之恩。
他站起身來,并不靠近,只是道:“以防萬一。”
顧惜年皺眉:“你的意思是,擔心今天出手的那伙人,會再來王府內刺殺我?”
段小白點頭:“你有證據。”
當街殺人都做的出來了,可見顧惜年所聲稱的那份證據,于某些人而言,是有多么的忌諱。
在成百上千的注目之下,尚且敢行兇。
來唐王府內補上一刀,倒也不足為奇了。
顧惜年道了聲謝謝。
本想坐起來,又忽然改了注意。
她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重新合上眼。
“那我再睡會,睡能解痛。”
段小白眸中閃過笑意。
輕應了聲:“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