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不間斷的強化練習。
顧惜年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密布,一層疊著一層,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那個姓劉的太醫,每晚都會瞧瞧的來到落霞院,給顧惜年煮好了藥湯,讓她浸泡沐浴,之后再處理好因為高強度的對戰而留下來的暗傷和淤青。
劉太醫的藥湯和金瘡藥很是管用,配合施針,一晚上便能恢復個七七八八。
到了清晨,天還未亮,段小白必然雷打不動,準時出現。
他所帶來到壓迫感,一天比一天強。
顧惜年承受著的死亡的威脅。
她在戰場上,幾進幾出,也不如這些日子以來,與段小白交戰時所承受的壓力來的重。
然而重壓之下,效果也是明顯。
顧惜年的進步神速,一個月過后,她已提前達到了段小白的基本要求。
護龍衛那邊,每天開始派高手過來,四人一組,直接與兩人對戰。
并不是點到為止的喂招,還是實打實的對戰。
不同的是,這一次是段小白與顧惜年互為彼此的倚靠,他的劍影,無時無刻不在護著她,她的長鞭,將他環在其中。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可以放心的將自己的后背,交給對方去守護。
而趕來幫忙做對手的護龍衛,從一組四人,到一組六人,再增加至八人,十人。
距離四國大比的日子越來越近,顧惜年卻無暇去考慮許多細節,每日晚間的對戰結束,她有幾次甚至是靠著碧落和珠玉的攙扶,才能回到房間里去。
二對十,段小白依然不滿意,他豎起四根手指,意思是,最終要達到二對十四,才勉強合格。
兩個人,對上十四位護龍衛,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顧惜年的內心是拒絕的。
但真的到了對戰時刻,段小白一擺出了姿勢,她便咬著牙上了。
“大姑娘,有必要如此嗎?”
當顧惜年浸泡在藥湯之內休養,珠玉送上溫水,顧惜年手上卻沒有接穩,直接把一杯水都打翻在了浴桶內的時候,珠玉終于按捺不住眼底的擔憂,輕嘆了一聲,碎碎念著勸著,怎么都停不下來。
這段時間,顧惜年是怎么過來的,她看在眼中。
一身的疲憊一身的傷。
她家主子,雖說是隨父、兄從軍,在軍營之中長大,可好歹也是將軍府堂堂的嫡長女,嫁入了王府之內,更是記錄玉蝶之上的親王妃,何需去遭這份兒罪。
只是顧惜年不允她們插嘴評獎,珠玉便忍啊忍啊忍啊,心疼極了。
今兒見顧惜年已疲憊到了端著水杯的力氣都沒有,她便再也克制不住了。
“珠玉,若是再上了戰場,今日之我,與往昔大有不同。”顧惜年抬起手,掬捧起了渾濁的藥水,她微微瞇著眼,對于此刻清晰所能感受到了充滿了力量的感覺,非常的滿意。
“主子,您身份尊貴,也已出嫁。哪兒有親王妃會去戰場殺敵的呢?這個念想怕也只是念想,想想罷了。”珠玉拎起大壺,往木桶內又注入了許多藥汁,給桶內原本轉涼的藥升溫,再增加更多的藥性,幫助顧惜年的身子徹底放松。
做完這一切,珠玉走到了外間,分心盯著顧惜年泡浴,還要忙著忙著算賬。
她已經按照顧惜年的要求,將手上所掌控的生意重新做了調整,之后有計劃的做了分配,并緊急的給各地的掌柜和掛名的東家發出消息,招他們入京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