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也不知自己為何如此憤怒,一腔邪火亂竄,她幾乎按捺不住那種隨時可能爆發開來的情緒。
“段統領的去處,屬下確實不知。”程先繼續推脫。
他的表情,真是無辜極了,“王妃,您應該知曉,護龍衛在唐王府內是比較特別的存在,雖說屬下是王府的管家,但屬下管的是王府內的瑣事,可絕不敢越界管到護龍衛那邊去,這些事,您問了,屬下答不知,并非是對您敷衍不敬,而是實實在在是真的不知。”
顧惜年已然想起,自從那一日,焚香對戰,段小白認為她的功夫已達到標注后,只留下一句讓她好好休養精神,準備四國大比出戰,之后便消失,再也沒來落霞院過。
從前,她當然不關心他平時去哪兒,做些什么。
但現在,不行。
“程管家,我知你必有手段聯絡上段小白,你替我傳個信兒給他,就說今晚,我要見他一面。”
程先搖頭:“王妃明察,屬下的確是有辦法把王妃要傳遞的消息,盡最快的速度送出去,但段統領能不能看到,何時看到,又會不會給出回應,這些便不是屬下能管的了。”
“那就再補上一句。”顧惜年冷冷的說道;“如果他今晚不到,四國大比時,就讓他另尋合適的同伴去參加,我顧惜年,恕不奉陪。”
“王妃!?”程先大驚。
對于整個唐王府來說,段小白與顧惜年組隊出賽,乃是重中之重的要緊事。
所有人為了這一場比試,已是耗盡了心血,各方面的準備亦已妥當。
陰陽風水毒和這毒的解藥,必然得拿回來才行。
而現在,比賽還未開始,顧惜年竟然以退賽作為要挾?
程先的神情瞬時冷了下去:“王妃慎言,四國大比關系到王爺的安危,決不可兒戲。”
顧惜年冷冷的一勾唇:“你們將王爺帶走的時候,沒人告知于我;你們拆了湖邊小筑的時候,也沒人告知于我;口口聲聲的喚我一聲王妃,但你們這些人心里邊,又有哪個真的把我看作是王爺的妻子;果然,是我要求之下得來的當家主母,便沒有人給予應有的尊重;既是如此,你們的王爺,你們去救便是,府內高手如云,他段小白找誰都行,就是別找一個打心眼里不被信任的我。”
程先這才意識到,顧惜年是真的生氣了。
他更是才理解,一個女人的怒火,并不會因為平時和氣些,就能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
還想要勸,顧惜年已不再理會他,轉身邊走。
程先想追上,珠玉手中的金算盤,轉眼就變成了武器,直接朝著他的面門掃了過來,直接擋住了去路。
“程管家,我主子的話,你都聽明白了吧?如果你不想傷了和氣,還是按照我主子的話去做為好。”
瓊宵身形款款,跟在顧惜年的身后,連眼神都懶得給程先那邊一個。
走的遠了些,她的聲音順風飄了過來:“珠玉,走了。”
珠玉脆生生應了,跟著就走。
程先被這么一攔,追上去的心思立即淡了不少。
嘆了口氣,他朝著另一個方向,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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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閣,位于唐王府最正中的區域,隸屬于唐王盛宴行所使用的主院之內,對外是作為書房所用,對內則是唐王府的絕對禁地。若未有允許,強行擅闖,守在附近的高手,便會全力出手,不論生死,必要將擅闖者的命,留在此處。
此時,盛宴行盤膝坐于軟塌之上,衣服已除,露出絕美的身軀,還有那從上到下,隨處可見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