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院的粗棍,落了個空。
不禁朝著軟劍主人的方向望了過去。
竟然又是那個戴著玄金面具的女子?
她想,多管閑事嗎?
下一刻,顧惜年便單手舉起,刻意變了調子的聲音,與往常頗有不同。
“報告,這里有人行兇,公然違反四國大比的規矩。”
聽到她的聲音,兩個維持秩序的侍衛,快步跑到了跟前。
“四國大比規定的是,賽場之外不準械斗,否則以擾亂民安論處,這位大人,我說的對不對?”她在來之前,可是讓程管家找了比賽規則過來,仔細的看了兩遍呢,對于這種事,當然非常的清楚。
兩個侍衛點了點頭:“正是如此,你們全都老實些,想要報名參賽便安分守規矩,否則的話,就要全都被剝奪資格,立即從這兒被趕出去。”
“可是有人,仗著自己是名門貴公子,想要恃強凌弱呢。”顧惜年輕蔑的冷哼,“若是瞧不慣看不過,自己動手教訓看不順眼之人,不論輸贏,也算是條漢子。但領著幾個狗奴才耀武揚威,招搖過市,放在四國大比的報名現場,那就有點不合適了吧?”
“你……你說誰領著狗奴才招搖過市呢?”岑六公子豎起蘭花指,氣不過的頂了回去。
顧惜年冷冷微笑:“誰身邊狗奴才多,說的就是誰咯。”
“好哇,你罵人。”岑六公子不樂意了。
顧惜年立即搖頭:“不,你搞錯了,我從來不罵人。只要懂得做人的道理,也愿意做個好人,我為什么要罵呢?我可是講理的。”
在場是有聰明人的。
一聽這話,哪里會不明白顧惜年是在諷刺岑六公子仗勢欺人,就不是個人。
頓時幾個方向,都有人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可恨,你是罵我不是人!從剛剛開始,本公子對你處處禮讓,高看了一眼,你卻是屢屢出言不遜,還敢動手傷人,你真當本公子是怕了你不成?”岑六公子的臉上,涌上了一股不自然的豬肝紅色。
“怕不怕,等會賽場見咯。”顧惜年扯了扯段小白的衣角,“走咯,輪到我們去報名了。”
“你們最好求神佛保佑,不要跟本公子分到了一組,否則,簽好了生死狀,便是刀劍無眼。”岑六公子此時,眼神與言語之間,皆是滿滿的怨毒。
狠話撂下,還沒落地。
顧惜年就已在桌案旁抽到了自己的組別,是第十組,她拿著那根簽,朝著岑六公子搖了搖:“你一定要抽到十組來。”
接著,她大筆揮灑,在生死狀上簽下“銀覺”二字,便算是報名成功。
段小白抽到的是第一組。
兩個人就此分開,要各自為戰了。
臨別前,段小白僅僅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叮囑,沒有擔心,沒有依依不舍。
那份十足的信任,令顧惜年眼中泛起了淺淺的笑意,她同樣沒有多說廢話。
倒不是真的不關心彼此的安慰,而實在是這一段時間相處過來,對于對方的身手,早已有了相當的了解。
足夠的信任,產生了足夠的信心。
身后,也在抽簽的岑六公子,嘴里念念有詞:“十組、十組、十組……”
竹簽尾部的數字露出,竟心想事成,真的是十組。
岑六公子便覺得這是天意,再也壓抑不住嘴角的殘忍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