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橫掃一片的劍勢,攔腰斬斷了兩個仍在錯愕之中的對手,空氣中頓時被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給覆蓋住了。
有幾個黑衣人看到同伴一分為兒,上半截還在爬,下半截一動不動,頓時哇的一聲,嘔吐了起來。
顧惜年直接捂住了鼻子,盡量控制著眼神不去看面前慘烈的一幕:“誰侮辱你了,明明是你一出事就先把我支開,怎么?心里壓根就沒把我看做是同伴,所以一有危險就先送走嗎?”
“爛泥塘,何必攪合,臟。”他又揚起了重劍。
這一次,顧惜年的速度更快,先一步將用軟劍勾走了還在發愣的對手,借力使力,使勁一甩,直接丟向了水渠。
顧惜年發白的俏臉被玄金面具擋著。
“你不要用重劍了。”她揮揮手,“弄臟了地面,不好收拾。”
“嗯。”段小白眉梢輕挑,重劍上沒有沾了一滴血,直接還劍入鞘,往身邊一遞。
立即有人接過,喚來龍王,將重劍懸系在馬鞍之上。
“這些人是什么人?”顧惜年這才有時間去問對手的身份。
段小白想了想,只回了兩個字:“敵人。”
他才不管對方是什么來歷身份,擋了去路,意圖不軌,那就是敵人。
至于其他,大可以將人撂倒之后,再慢慢的去查。
時間有都是,并不著急。
“好吧,既然是敵,殺光了便是。”顧惜年眼底寒芒一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她的這份痛快,落在了段小白眼中,心情便相當的熨帖舒服,因為那代表著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恰恰是他最最看重的。
轉眼之間,黑衣人那邊折算了近十名好手,而且是用如此爆裂兇殘的方式,他們的眼底,懼意驚現。
但也有人在惱火咆哮:“他們一共就十八個人,算上這女的,也湊不過二十。咱們三百多人,層層圍堵,哪怕是車輪戰,也能將他們耗死在此處。上,拿下一人,重賞百金。”
百金的誘惑,可是相當的大。
黑影攢動,許多人已是生出退意,此時卻也重新振奮了精神。
“一起上!”
“砍一刀就走,不要戀戰,砍死為止。”
“護龍衛又怎樣,還不是跟大家一樣,一個腦袋被兩個肩膀扛著,怕他何來?”
……
顧惜年喃喃輕語:“知道咱們是護龍衛,還敢出手,你們絕不是亡命之徒,而是有人指使。讓我猜猜,你們背后的主子是誰,七皇子盛景淵?”
“胡說八道,你最該死。”
這話像是觸及到了一些重大的隱秘,刺激的黑衣人們狂躁了起來。
顧惜年便看向了段小白,有些無辜的說:“一不小心就猜對了呢。”
兇險莫測的環境之下,段小白薄唇勾起,漾出一抹絕美的笑容。
他的黑眸,此刻泛著如此柔和的光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惜年。
“無妨,誰的人都不打緊,該殺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