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賽場之外,游走于大大小小的賭場之間,全面操控著對賽事的判斷。
她的手上,有著參賽者最詳盡的信息,這些是她和白瑾瑜花費了大量的心思收集而來,記載了大部分有希望奪取勝利的高手們的相關信息。這份情報最珍貴之處在于,其中并不是只有東盛王朝的參賽者,還有另外三國的重點參賽人員。當然,類似的選手信息,早在四國大比開始前一個月就已在京城內瘋傳,以方便達官顯貴和平民百姓們參考下注,但珠玉手上的這份又有所不同,是白瑾瑜手上掌握的勢力與碧落留下的人手聯合起來,重新做了深入的調查后得出的更詳實的資料,至于目的嘛,自然只是給珠玉作為參考,方便她完成這一場豪賭。
“我們之前耗費了大把力氣,才把名單給排列完畢,可第一場比賽開始,屬下在看臺上瞧著大姑娘與那些人交上手,便知這些功夫大概率的白費了。”珠玉又換了一塊干布,繼續給顧惜年擦頭發。等到有七八分干爽了,再將從楚國帶回來的秘制花油抹在了發尾,一抹濃香之后,香味迅速散開,滿屋飄香。
“這味道太濃了。”顧惜年皺緊了眉,莫名的想起來最近交手的那個滿身飄香的女子,她站在擂臺上,身上散發出的味道比一整片花叢還大些。
“大姑娘有所不知,這種花油最是滋潤頭發,初用時味道濃郁,但很是能夠遮蓋身上的藥味,不用一盞茶的功夫,香味散去,藥味跟著就散了,只會留下淺淺的花香,不貼近了發梢都聞不到,最是適合藥浴之后使用。這是……白大哥特意尋來,囑咐我一定要您試一試呢。”
說罷,還把那裝著花油的瓷瓶給顧惜年看。
只見瓷瓶的蓋子,封的嚴嚴實實,得用些力氣才能打開。
這花油極濃郁,放在瓶子里的時候極膩,宛若快要凝固了似得。
倒在手上使用,只需要一滴,揉搓開開,便可將頭發滋潤又光亮又順滑。
聊著天的功夫,室內飄散的花香果然跟著散盡了。
顧惜年揉了揉鼻子,“倒是不錯的東西。”
“的確是不錯的東西,這一小瓶就要十兩黃金呢。聽說制作的過程極為不易,一瓶油,三年釀,少一點馬虎,都出不來這醇厚又不黏膩的好油。屬下是識貨的,第一次見到了這秘制花油,真是驚為天人,就想著能不能找上門去重金買下配方,又或者是進一些貨,放在鋪子里賣一賣,京中有錢愛美的夫人、小姐們多了,定是暢銷。可問過了白大哥才知道,這花油即使是在楚國,那也是一瓶難求,制油的美嬌娘還在收集百花香的時候,就已全都被定了出去。而且工藝復雜,配方需使用的花料又多,一次最多也能出十瓶罷了。”
珠玉每次嗅到商機,便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擁有,這是一名對財富有渴望的商賈所具備的敏銳特征。
她的生意經聊起來是滔滔不絕。
瓊宵見顧惜年的神情之間已現出疲憊之意,便忍不住打斷了她:“一瓶花油也值得你津津樂道的念不停,還不趕緊去把大姑娘的晚飯端過來,要是碧落在家,見你如此散漫,必不輕饒。”
珠玉瞪圓了眼睛,惶恐的捂住了嘴巴,甕聲甕氣的回:“我這就去,絕不敢耽誤正事,瓊宵姐姐,你可千萬別和碧落姐姐說起這些,她的鞭子抽人是可疼了。”
“怕挨抽就手腳麻利些。”瓊宵瞪了她一眼。
等到珠玉走遠了,她才收了緊繃的臉色,撲哧笑出聲來。
“她還小呢,別嚇她。”顧惜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早已是獨當一面的小財神,哪里還小了。大姑娘,您不能太慣著她,寵壞了可是不得了。”瓊宵嘴上是這么說,眼睛里可全都是笑意。
自小到大,碧落、珠玉、瓊宵和震華是相伴著張大,各自教養,獨當一面,但卻又是彼此扶持,互為依靠。她們全是孤兒,沒了親人,彼此就是自己的親人,因此,年齡稍長的瓊宵是真的把珠玉當成妹妹來教養,才會說那種話。
“這秘制花油……”顧惜年捏緊了瓶子。
“大姑娘,這個花油屬下是檢驗過的,應是萃取了百花香,經由秘法制成,能夠養護頭發,并無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