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看著他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也罷,再多思緒,還是得等到比賽結束之后再去計較。
現在,輪到她上場。
她的對手是周方,直覺告訴她,那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怕是進入十二席位決賽之中的對手里,最難對付的一位。
“小美人,你的名字叫什么來的?噢,我想起來了,你叫做銀覺,很美的名字呢,讓人會產生特別的遐想,對你藏在面具后的臉,十分的好奇,必定是極美的,才需要用這么丑陋冰冷的面具給遮擋著藏起來。”
周方今日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袍,墨色的黑發,以火焰般的緞帶系好,上配著一塊美玉,清風吹拂,紅袍汩汩而舞,他斜挑而起的長眉憂郁緊蹙,一舉一動之間,竟有風情乍現。
他本就是男生女貌,平素里又慣于妖嬈嫵媚。
可今日里打扮的像是個新娘子似的喜慶,氣質之中倒是多了幾分英氣。
“我也知,你是周方。”顧惜年抱拳見禮。
“小美人,幾場比試下來,比起經歷過的那些臭男人,我對你的印象是最好的。”周方的蘭花指輕輕的點啊點,他輕笑,殷紅的唇瓣挑出了一抹危險的弧度,“只可惜,你命不好,變成了我的對手,我呢,又不能讓你贏,所以……你就只有先去死嘍。”
他從腰間,解下了長鞭,啪的一甩,長鞭抽向了半空之中,發出宛若霹靂炸裂般的響聲。
烈日之下,長鞭有銀光閃爍,很容易便能看出來,鞭子里是纏著倒刺小鉤,一旦被卷中,輕而易舉就回被撕下一塊肉來。
顧惜年依舊是拿了一把銀槍,她放在手里掂了掂,的確是軍中慣用的那種,略有些重,但用起來順手的很。
“銀覺!銀覺!銀覺!”
在初賽時親眼見到這位戴著烏金面具的女子十戰十勝的圍觀者們徹底反的沸騰了起來。
他們高呼著她的名字,組合在一起的聲音簡直要沖破云霄而去。
“生死有命。”
四字落下,顧家槍法如蛟龍出海,直奔周方而去。
身為顧家嫡女,顧惜年的槍法,盡得父兄的真傳,揮灑自如,干脆利索。
周方用的長鞭,被困在了她的槍影之中,幾次想要卷出,但無一例外,全都被銀槍給擋住了。
“小美人,真是用的一手好槍。”周方笑著贊美之后,長鞭忽的換了個方向,卷破長空,直奔著顧惜年的纖腰而去。
他的角度變幻的極為刁鉆,上一招還未用出,下一招便改了方向,取的便是一個“詭”字,令對手不可捉摸。
顧惜年臨近危機關頭,銀槍同樣旋轉了一個方向,直接穿破了鞭影,不守反功。
“怒龍回馬槍。”
“怒龍回馬槍!”
跟顧惜年同時喊出一樣的話語的,竟然端坐在龍椅上,全程盯著比賽的皇帝陛下。
他此刻已站起來,嘴唇有點哆嗦:“朕沒有看錯吧,的確是怒龍回馬槍,那是顧鷹改過的招式,在原本回馬槍的基礎上多加了幾分變化,取名曰怒龍回馬槍。那個女子,她怎么會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