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躲閃的很是狼狽,她已被鞭子卷中了三次,衣服劃出了一道道破損的痕跡,血也慢慢的滲了出來。
周方的眼中透出了瘋狂的光:“你贏不了,你必死……”
他宛若已經瘋魔,一邊念著,一邊瘋狂的進攻。
顧惜年的傷不輕,可是周方身上的傷同樣也很嚴重,顧惜年的銀槍,刺中了他的肩膀,留下了一個挺大的血窟窿,可周方只是扭了扭肩膀,不見半分痛苦,更沒有遲鈍,迅速的沖了上來。
“用了藥嗎?”
顧惜年原地一滾,躲開了密布的鞭影,來不及喘息,下一波攻勢已經到了。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周方獰笑,身上紅衣鼓出了一片血色,正面對上,不止是覺得他神情詭異,更會被他所釋放出龐大壓力給驚住了。
那神情,似傀儡,更似鬼魅。
他不知疼,不懂怕,不曉得后退。
腦子里似乎留下的就只有殺戮的殘念,當他鎖定了顧惜年,整個人全力以赴的投入其中,周遭世界的所有,周方已全部在意了。
“不僅僅是藥啊,好像連神智都不那么清楚了。”顧惜年搖了搖頭。
從初賽時起,種種跡象已經表面,周方和周圓這對兄妹是太子派來的人。
而在不久前結束的那一場屬于段小白和南疆蠱凰的戰斗之中,每有重大決定,蠱凰都會忍不住抬眸,朝著看臺上端坐的太子的方向望過去,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
她已猜測,蠱凰也是太子的人。
那么,太子將這些高手送進了決賽,他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換一種說法,在那些賞賜當中,有哪樣是太子看重,并且需要費盡心思去獲取的呢?
邊戰斗邊思考,已是分心二用。
顧惜年又被鞭影掃中,狠狠吃痛后,她端正了態度。
銀槍不再一味的直沖直打,周方擅長出其不意,那么她便不可以循規蹈矩的方式來應對。
“小美人,你斗不過我的。你那些招式,不過是些花拳繡腿,拿來強身健體勉強湊合,但用來殺人,卻也是……”
噗嗤——
顧惜年的長槍,刺入了周方的小腹。
他表情一窒,神色之間涌出萬分不敢置信的詫異。
可預想之中的痛苦、難受、破敗并沒有出現,周方單手握住了她的槍頭,死命捏緊,五指用力,咔嚓一聲脆響之后,槍頭被折斷而下,一分為二。
他的手上,還留存著那一截槍頭,輕輕的拔出,不見血跡。
“我開始對你刮目相看了,小美人,如果你現在放棄,主動走下擂臺認輸,我愿意放你一條生路。”周方是用著那般傲慢的姿態在講這番話,但話語之中也多了三分尊重。
但那純粹是強者與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你身上穿了刀槍不入的軟甲?”
銀槍剛剛刺進去時,有一種強烈的滯頓的感覺,絕對沒有刺中皮肉時的那種陷入的松軟,所以顧惜年判斷,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他在練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外家硬功,要么他身上穿著寶甲護住了全身的要害。
聯系到之前她已經用銀槍在他肩膀上捅出來了一個挺大的血窟窿,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猜呢。”
周方妖嬈一笑,中上之姿的容貌,竟是那般風情萬種。
顧惜年冷冷的勾扯了一下嘴角,手上的斷槍,直接往地上一扔,眼神已在四處搜索,去尋找更加合適趁手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