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這個和尚很是有古怪。
比已經成為唐王妃,卻突然在雨夜出現在此處的顧家嫡女還要怪異一些。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地方是和尚,便絕對不可能是北冥之中的一員,更不可能是組織里的哪位地位崇高的高手。
若兩者皆不是,殺手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想通了這一點,殺手自然的做出了另一個判斷:“好個故弄玄虛的賊和尚,你在誆我?”
小和尚不搭理他。
一探頭,光溜溜的腦袋就到了顧惜年的面前。
他說:“姐姐,這些人應該是假冒的,他們不是北冥里的殺手。”
顧惜年眼中泛起一層朦朧的光:“你怎么知道?”
小和尚握起拳頭抵著嘴唇,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沒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但卻是露出了幾分羞澀的表情來:“小僧對他們太熟悉了,不會認錯的。”
才與姐姐初次相見,總是要留幾分薄面,多一些矜持,不急著透底。
萬一,把這個有緣人給嚇跑了,那可是哭都找不到調調了。
“噢?”顧惜年沒有追問,竟是一下子就相信了小和尚的話:“既不是來自北冥,那便是冒充的人,簡直可惡。”
她的手上,多了一把軟劍。
看樣子是不想再多說廢話,直接開戰了。
“顧家的女兒,果然是不太一樣,明知道自己已是必輸之局,竟然還不死心的想要掙扎看看。好啊,像你這樣的小美人,掙扎的越是厲害,大爺越是喜歡。你們顧家已經沒落了,死的連一個男人都不剩,再沒人替你撐腰。即使嫁入了唐王府,變成了親王妃,那又怎么樣呢?你嫁的男人也是要死的廢物,沒人會護你的……”
“姐姐是顧家的女子?”小和尚詫異抬眸,一副很意外的樣子。
“我是顧惜年。”
回答,是給小和尚的。
至于那些殺手,多說一個字的廢話,都覺浪費。
不把他們打趴下,根本沒有正常說話的基礎。
顧惜年早已心中有數。
一柄長軟劍,宛若蒼龍出海,打出了虎虎生威的氣勢。
她一個人,被七、八個殺手圍著。
這并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試,殺手們身上沒有江湖道義,他們唯恐夜長夢多,只求速速收割,便干脆采取了車輪戰,一人上前,只攻一刀,不管中與不中,便迅速退開,留給身后蓄勢待發的同伴來接下來進行。
若換做是別人,哪怕武功再強,怕也是難敵這一招螞蟻噬象的戰法。
唯獨顧惜年,在參加四國大比之前,曾被段小白狠狠磨煉,他動用了整只護龍衛的精英,邊打邊總結戰法,以一敵多,不管對方動用的是什么樣的戰法,在顧惜年這邊都不在話下。
她一點都不慌。
不去管對方有多少人,戰力有多么強。
心中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那便是每個在眼前經過之人,都得留下點什么。
一劍揮出,必不落空。
顧惜年,她的攻擊,比殺手們更加間接。
幾乎沒有任何花哨偽裝的動作。
所有招式,只為索命奪魂而存在。
天,究竟誰才是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