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盛宴行危及,護龍衛接管了王府,他們牢牢的守護在了性命垂危的主人身邊,絕望的等待著那個最后的時刻。
“阿彌陀佛。”小和尚雙手合十,好奇的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然后他問;“姐姐,這是你的家嗎?”
顧惜年回:“這是唐王府。”
“修建的真是威武氣派呢。”圓寂真心贊道,“不過,像是一座金絲籠,外邊的人進不來,里邊的人也別想出的去。”
邊走邊搖晃著光溜溜的腦袋:“小僧還是更樂意待在外邊,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豈不痛快。”
這個小和尚,瞎說什么大實話。
程先皺眉,頻頻回首,若非他是隨顧惜年而來,為顧惜年所看重,他絕對是要當場發作,直接派兩個人揪著小和尚給扔出府門外去。
顧惜年微微一笑:“人世間,本就是千奇百怪的活法,你喜歡在外邊自由自在,也有人就喜歡困于籠中,圖的是個安穩自在。”
小和尚又問:“姐姐也是嗎?”
顧惜年沒有回答。
或許是沒聽到。
也可能就是不想去深究這樣的問題。
前方已經是唐王府的主院,是盛宴行所獨有的驕陽閣,平時不論他在不在此居住,此間都是唐王府的絕對禁地,擅闖者格殺勿論。
而今,護龍衛們全都現身而出,此間放了最多的護衛力量,且是明明白白的將一批絕對的高手擺在那兒,就是為了告誡蠢蠢欲動者,甭以為這是一個可以為所欲為的好機會。
顧惜年的臉色已經極差了。
若說前幾次,盛宴行這邊是虛虛實實,有傷在身劇毒所困,這不假,但也沒有真的惡劣嚴重到了真的只能沉睡,一動不能動的程度。
顧惜年并非是遲鈍之人,擺在眼前的疑點,她看在眼中,也有暗加調查,之所以沒有戳破這些,不過是想看看盛宴行和他的手下,究竟是在作何打算。
她不去拆穿,不過是覺得與己無關,更不想攪入其中罷了。
緩步向前,穿過庭院,最終來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所在。
錦鯉站在門外,時不時的擦眼睛,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眶又紅又腫的。
見了顧惜年,他立即跪倒在地,行的是大禮:“王妃您終于回來了,主子……主子他……”
“起來吧,隨我去看看他。”顧惜年嘆了口氣。
吩咐著小和尚就在外邊等候,不要跟進來了。
有人撩起了簾子,引著顧惜年走了進去,這間屋子,顧惜年還是第一次走進來,因為是完全獨屬于盛宴行一人所有,裝飾布置也是極盡奢華,這才是真正屬于一位親王所擁有的尊榮。
“王妃,主子現在的模樣,有些……不太好看,您等會見了,莫要被嚇到了。他……主子真的吃了很多的苦,奴才看著心疼,真恨不得換成奴才去承受……”錦鯉說著說著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他從八歲起就來侍奉王爺了,如今已是十年過去,沒親沒故的他就是在王爺身邊長起來的,可以說,王爺就是他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
如今盛宴行顯然是不好了,錦鯉整個人也像是要垮掉了似得。
還未來到床榻前,身后又傳來了腳步聲。
顧惜年沒有回頭。
卻聽到身后響起了兩個問安的聲音。
一個是瓊宵,她說:“大姑娘,震華回來了。”
顧惜年轉過身來,果然見到一個皮膚黑黑,身材瘦瘦的小姑娘站在那兒,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一雙黑葡萄似得眼睛又大又有神,見到了顧惜年便直接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頭。
“一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