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明白,因為我們子莒學派是項橐之儒,昔日項橐七歲在橋頭擺陣,困住孔圣先師,后來孔圣先師下車,一諾拜項橐為師,此事古今皆知,孔圣有言,三人行必有我師,這個師指的便是項橐,這也是孔圣先師拜的唯一一個老師,這也是我們子莒學派受到其他學派排擠的原因。只是后來為圣人諱,諸師項橐也加入孔圣門下,也就有了我們子莒學派。”
儒家八大學派之間雖然彼此也有沖突,為儒家正統爭論不休,但只有子莒學派是最特別的,幾乎受到其他所有學派的排擠。
“儒家精義仁義禮智信孝廉,不過你知道我們子莒學派的精義是什么嗎?”
陳宗羲道。
“孩兒不知。”
陳少君低下頭來,躬身道。
他以前渾渾噩噩,這個還真不知道,以前父親也從不曾教過他。
“以前你小,不過現在也差不多該教你了。”
陳宗羲嘆息一聲,伸手一指:
“你看這張牌匾上寫的是什么?”
陳少君下意識抬頭望去,順著父親的手指,望向了父親書桌后貼在墻壁上的那道牌匾。
陳少君以前也到過父親的書房,這張牌匾也打量過很多次,他甚至知道這是父親親自寫下的,只是這還是陳少君第一次如此仔細的打量這塊牌匾。
“正道直行!”
陳少君小聲念出了上面的字。
這幾個字談不上什么風骨,也沒有書法可言,從左到右,每一個字都是方方正正,一橫一豎都是規規矩矩,沒有絲毫偏離。
這不是陳少君第一次看到,但不知為什么,再次看到,陳少君心中有種特殊的,說不出的感覺,只覺得那幾個字有種魔力,和自己血脈相溶,互相感應,似乎有著某種聯系。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么?”
陳宗羲問道,他的神色嚴肅,目不轉睛的盯著陳少君。
陳少君沉吟不語,他知道父親絕不是問他上面寫了哪幾個字。
“孩兒看到了……正字!”
陳少君猶豫道。
陳宗羲點了點頭,眼中難得露出贊賞的神色:
“很好,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不錯,我們子莒學派遵循的精義并不在儒家七字精義中,我們所踐行的只有這一個正字。正道直行,便是我們子莒學派代代相傳的行事準則和恪守之道,也是祖師項橐成人之后悟出的大道。”
“堂皇正大,所謂天地至理,不管是仁義禮智信,還是孝廉,不管孔圣先師說的哪一種精義,都脫不開一個正,光明正大,浩然正氣,皆是如此。我今日便傳你子莒之正,你記住,從今以后,都不能脫離一個正字!”
陳宗羲說到此處,神色鄭重無比。
“現在,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