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一名兩鬢斑白,年過六十的儒道宗師突然上前打破寂靜道,他的發須抖動,胸膛起伏,看起來激動不已。
“啊?”
陳少君先是一怔,隨即很快反應了過來,電光石火間,無數念頭掠過腦海,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這群以涵養著稱的師長們在看到他的霎那會如此失態了。
達到大儒級別,體內的文氣早已轉化成浩然正氣,而且所有出現在這里的儒道師長,一輩子浸yin在經史子集上,皓首窮經,造詣都極深,陳少君雖然沒有輕易展露,但是眾人依然可以輕易感受出他體內的文道修為。
“是。”
陳少君沉吟片刻,很快回答道,在一群師長面前沒有隱瞞的必要。
陳少君的聲音剛落,四周圍頓時一片死寂,所有的大儒,鴻儒,宗師,大宗師全部渾身劇震,露出極度震撼的神色。盡管眾人有所感應,但猜測是一回事,聽到陳少君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這怎么可能?大宗師,大宗師啊!我們大商朝什么時候出過十幾歲的大宗師?”
“不可思議,正常情況,沒有四十歲之前的大宗師,為什么他的修為進境竟然如此之快?可是老朽分明記得,不久之前儒首大人才剛剛替他轉化文氣,那時他才鴻儒的境界,為何短短時間,他就能直接從鴻儒晉升到宗師,又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晉升到了大宗師?”
……
一名名大儒,鴻儒,宗師心中一片驚濤駭浪,看著眼前恭謙的少年,全部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出現在這里的人全部都是天資聰穎之輩,在他們年輕之時也曾經被譽為儒道的天才,若非如此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然而就算是他們,以他們年輕時所表現出來的資質,花了一輩子的時間,皓首窮經,能夠突破到大宗師的也寥寥無幾。
而在場能夠達到大宗師,也無一不是接近天命之年,不止如此,考慮到現在是儒道末路的近古時代,想要在儒道精進,要遠比以前難得多,陳少君的修為就顯得越發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可是一群老頭子,年紀比陳少君癡長了許多,然而境界和陳少君相比,差了不止一兩層。
“頓悟,只有頓悟才可以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四十許的宗師突然開口道,他的衣袍一蕩,猛地上前一步,對著陳少君彎一下腰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陳師,在下于論,論語里仁篇始終有幾處困惑,不得領悟,不知陳師能否不吝賜教,指點學生。”
說到最后,頭顱低垂,恭恭敬敬,完全是一副執弟子禮的樣子。
“老師萬萬不可!”
陳少君見狀,大吃一驚,連忙讓到了一旁。
在場的儒道師長,年紀最小的也和他父親陳宗羲差不多,而且在儒林中,一個個都是名聲在外,擁有極高的造詣。如今一群老夫子竟然對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執弟子之禮,陳少君哪里敢受?
然而陳少君話還沒說完,斜剎那又是一個聲音傳來。
“在下也有一篇疑惑之處,是關于《史》的,還請陳師不吝賜教,指點迷津。”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越來越多的大儒,鴻儒,宗師紛紛上前來,或者想要陳少君指點,或者想要和陳少君一起切磋。
饒是陳少君兩世為人,眼前這種情況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之前跨出傳送法陣時壓根沒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