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陳少君矗立在船頭,迎著狂風,打量著四周,卻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鋼鐵樓船是在內陸航行的,是南北糧食運輸的漕河,然而陳少君矗立在鋼鐵樓船上,居然分辨不清河岸和兩側之間的區別。
遠遠望去,河道兩岸到處都是涌動的河水,而在河水表面,隱隱可以看到一些露出一截的稻穗,以及被淹沒了半截的房屋。
陳少君目光所及,也看不到半個人影。
“韓兄,這里距離荊楚還有多遠。”
陳少君望著前方,突然開口道。
荊楚就是陳少君的父親陳宗羲這次前往和水族談判的地方,同時也是水災最嚴重的地方,父親陳宗羲走陸路,陳少君走水路,就是希望能夠提前幫父親鋪平道路。
“眼下應該還不到荊楚地界的邊緣,從我們目前的速度來看,就算快,恐怕也需要兩三日的路程。”
韓松沉思片刻,開口道。
陳少君頓時不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還有兩三日的路程,也就意味著距離荊楚之地還有八九百里的路程。
知道這次江南水災比較嚴重,但陳少君也沒有想到竟然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了,陳少君還沒有抵達地界,外圍的州府就已經淹成那樣,可想而知那里的水災有多么嚴重。
“其實公子也不必太過擔心,江南地區幾乎每年都會有水災,這么多年下來,朝廷為此早就修建了許許多多的水利設施,包括蓄水池和泄洪池,所有這些水利設施現在應該已經在運轉。另外江南地勢有高有低,而且我們現在處于河道之中,每次發大水的時候,河道兩岸總是最先淹沒的,至于其他地方倒未必有我們看到的這么慘。”
似乎知道陳少君在擔心什么,韓松繼續道。
“江南的水患一年又一年,朝廷那邊一直都沒什么動靜嗎?普通的地方軍隊對付不了水族,你們暗部也沒有接到過對付水族的任務嗎?”
陳少君問道。
陳少君現在對暗部的職能也有所了解,像這種帝國內部的事務,不管是大地龍宮中的上古惡念,還是地方上的妖魔動亂,暗部都是有管轄權限,而且他們的實力極強,一般都能極快的平定動亂。
“這!”
韓松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
“水族身份地位特殊,這一點公子應該也知道,別說是我們大商王朝,其他大文國,大武國,以及各個王朝帝國,只要水族方面沒有做出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朝廷方面就不能像對付普通的妖邪一樣對付他們,這已經是整個人類世界默認的慣例,公子熟讀經書,應該也知道這則慣例的由來吧?”
韓松道。
陳少君聞言頓時神色一凝,他一直熟讀經書,精力也放在修煉武道,提升功力上,對于其他的東西包括水族方面,其實并沒有太大的了解,不過韓松說的這些,他還是多多少少了解一點的。
“你是指遠古的那樁舊事嗎?”
陳少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