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君低頭著,眼中急速轉動。
這下糟了!
他南下洪州是瞞著父親的,事先也沒有跟父親提過,可以說完全是私自行動,這下等于是被抓個現形。
“實話實說,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說謊,而且你也騙不了我。”
陳宗羲皺起了眉頭,神色不悅道。
陳少君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緊張,父親一向是不喜歡自己參與到那些武道爭斗中去的,上次鬼族地界之行回來之后,父親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
雖然后來,父親態度轉變了許多,允許了自己練武,但是允許自己練武,和允許自己外出冒險,參加兇險的武道爭斗,那完全是兩碼。
這點他還是分得清的。
——上次大地龍宮的事情,陳少君也只說是去宮中修練,并沒有說是域外星空。
“咝!”
陳少君深吸了一口氣,事到臨頭,也瞞不住了,還不如索性說出來。
陳少君沉吟片刻,很快開口了。
“食君之祿,分君之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江南水災,孩兒認為自己可以盡到一份綿薄之力,所以一路尾隨父親,南下江南。”
陳少君正色道。
此言一出,陳宗羲不由皺起了眉頭,“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這是臣子本份,也是忠義之道,而“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則是出自孟圣所言。
這些都是大義。
陳少君以大義的名份,來江南救災,就連陳宗羲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不過真正讓他側目的是,以往陳少君在他面前連說話都囁囁縮縮,單單能夠引經據點,說出這番話來,就足以讓他印象深刻了。
只是盡管如此,陳宗羲依舊是眉頭深鎖,并未舒展。
倒是陳少君見父親并沒有立即發怒,心中頓時大定,知道這番話多少有效果。
“父親,孩子私來洪州,是私事,但江南的事情卻是公事,是大事,眼下水族動亂,關系城中數百萬百姓,孩兒也是想略盡綿薄之力。”
陳少君鄭重道。
“江南治水,你是懂治水,還是懂戶藉,還是明白洪州水事?真是胡鬧!”
陳宗羲沉聲道。
洪州的事情涉及極多,雖然與水族有關,但卻并非只有水族,這也是他被派到江南的原因。
“父親,孩兒雖然不懂水利水事,但卻未必治不了水。”
聽到這里,陳少君反倒放松了,當下就將自己收服了一支百余人的水族,跟隨自己來到洪州,并且還在繼續收攏其他忠于水府君的水族的事情說了出來。
此言這一出,周圍眾人都是一片驚呼,就連陳宗羲都不由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
他和陳少君前后腳到洪州,陳少君居然能這么快收攏一支水族,這對于大商朝來說,絕對是極利好的消息。
“父親,這些人就待侯在城外,距離這里十余里,并且隨時能夠聽候差譴。”
陳少君躬身道。
“什么?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