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波說到最后,陣陣冷笑,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
八座水犀構成的防御大陣事關重大,為了補修大陣,他動用了許多力量,甚至還包括自己師門長輩的力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吳老先生出面指點迷津。
而且為了保險起見,在此之前,他還找過許許多多陣法方面的宗師大宗師,最后才有了現在的計策。
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以為自己是誰,在這里指手劃腳,胡言亂語。
“嘿,小子,別的不知道,但陣法方面他還真有資格指點你!”
小蝸在一旁毫不客氣道。
別人不知道,但小蝸卻知道,陳少君在陣法方面的造詣恐怕還真要比洪波口中的那位陣法大師吳老先生厲害。
“陳少君,管好你的寵物!”
洪波怒道。
陳少君搖了搖頭,口舌之爭沒有任何意義,事實勝于雄辨,只有擺出事實,才能讓洪波死心,明白他錯在那里,也能消泯這隱藏的禍患。
“知道為什么城外的動靜越來越強烈,這頭水犀隔一會兒就開始震動嗎?因為你破壞了八座水犀之間的循環網絡。”
陳少君說著,把手一指,右手食指直指三百尺外,三艘官船所在的位置。
“你現在告訴那里的人,把那座陣法去掉,我可以告訴你,水犀的震動現在就可以下降一個級別。”
“荒謬,你以為你是誰?你說震動下降,震動就下降嗎?”
洪波怒極反笑。
“不錯,你懂什么?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讀書寫字也就罷了。你難道還想在陣法上指點吳大宗師?”
一旁的師爺也幫腔道。
四周圍一片寂靜,其他人也紛紛望著陳少君,目中透出懷疑的神色。
確實,陳少君看得太年輕了,如果說是文道爭鋒也就罷了,但是現在明明是他不擅長的領域,在場眾人也并非全都是洪波的人,很多也是沖著修繕水犀大陣來的,至少陳少君說的話并不怎么令人信服。
“陳公子,這可是關系到洪城內近百萬百姓的生死,可開不得玩笑啊。”
就在這個時候,水花響動,一名在水下布設陣法的漁民,如同游魚般從水下鉆了出來,一個翻身落到了水犀的尾部,一臉認真道。
“陳宗羲是儒道宗師,名聲在外,這次更是欽差大臣,督造江南水務,倒沒有人懷疑陳少君過來破壞,也沒人覺得他有什么壞心思,但此事畢竟非同小可。
“諸位,正是因為茲事體大,所以我才要阻止你們。至于我說的是真是假,也沒那么麻煩。諸位只需要暫停陣法,停止輸入能量,暫停大陣運行,是不是像我說的那樣,自然一辨就知。退一步,即便我說錯了,諸位到時候再重新啟動陣法就是,并不會造成什么影響,我也會立刻離去,不再耽誤諸位。”
陳少君鄭重道。
而此時此刻,陳少君并不知道,當他說話的時候,相距不遠的一艘畫坊上,幾道秀麗的目光正默默的注視著他。
“小姐,有趣了。這位陳公子和洪少爺看樣子是卯上了。”
畫舫里,一名眉目清秀的侍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