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像黑龍君這種情況,被壓制這么久,在占據肉身主導權之后,一般會大肆享受,沉浸在統治水族的快感之中,享受自己的無上權力和威嚴,而很少有像他這樣子,只不過剛剛出來一個月,就掀起一場大洪水,還想要復活巫支祈,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深思熟慮,謀劃了很久一樣,根本不像一個剛剛重見天日的靈魂。
“我被囚禁在黑暗龍淵的時候,有一次他難得的破例闖了進來,我聽他提起過,我父王雖然掌控著整具身軀,但他被壓制的時候,一直能夠感知外面的情況,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父王對他的仁慈。另外,聽聞他說的那些東西,我自己也隱隱感覺,父王之所以會一體雙魂,恐怕很大程度,問題都出在對待你們人族的態度上。”
“父王秉承水族和人族以前是朋友,以后也會是,因此覺得雙方應該和平共處,沖突和殺戮只會帶來毀滅,對我們水族不利,而且大商人皇也是明君,值得信任和交好,但黑龍君不是這么想的。他一直認為我們水族不應該蜷縮在地底暗河這么狹小的區域,認為水族應該支配更龐大的空間,而最有希望的便是遠古末期那場大洪水,如今整個人族大勢已成,一切都已經難以挽回,就算是他也明白,僅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也難以做到。”
“讓整個水族重見天日,統治整個人間界,一直都是黑龍君的夢想,而有一個人和他擁有同樣的渴望,并且能夠幫助他實現這個夢想,那就是巫支祈。”
閻辛陌道,相比起陳少君,閻辛陌顯然要平淡得多。
被囚禁在黑暗龍淵的那段時間里,她雖然不能動彈,沒有自由,但也因此了解到了許多東西。而這些東西是正常情況,黑龍君不可能跟她說的,更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
“不對,我還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陳少君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巫支祈可是被禹帝親自鎮壓的,按照傳說,巫支祈是大洪災之前禹帝最大的對手,這樣的人物,禹帝不可能考慮不到他的危害,也絕不可能讓他輕易的復蘇脫困,我甚至懷疑以禹帝的智慧,巫支祈的血脈遍布水族,而且每隔幾千年或者數萬年就有概率出現一位血脈覺醒者,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既然如此,禹帝沒可能不留下手段和后招。”
“就算你覺醒了巫支祈的血脈,即便再加上黑龍君的實力以及整個水族,我個人認為也絕沒有那么容易復活和放出巫支祈。”
這是一種本能,巫支祈這種大魔頭不可能那么容易脫困,聽閻辛陌的說法,陳少君總感覺這件事情太容易了,真要是這么簡單,只怕巫支祈數萬年前就已經脫困了。
先天數術推演未來,對于普通武者來說類似于神祗一般,但是對于禹帝這樣的存在,只怕是基本的能力,而且遠古時代強者眾多,他們的先天數術推演能力只會比如今的強者更強,神通更厲害,沒有道理推算不到這些。
閻辛陌聞言一怔,隨即秀眉蹙起,也露出沉思的神色:
“具體的不清楚,但聽黑龍君的人提起過,好像有人會給他們一樣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
陳少君和小蝸詫異的抬起頭來,望了過去。
什么東西?
這是兩人本能的反應,而下一刻正要詢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靈光劃過腦海,兩人身軀一顫,齊齊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
“小雍王!”
這一剎那,兩人幾乎是同時想起了那三名小雍王派出的特使,和楊蛟在灞下城中談起的交易。
當時那三名黑衣人就提起過要送一件什么東西給楊蛟和黑龍君,但后續的就不知道了。再加上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分心,陳少君一時也就沒有再留意他們了。
“小子,你說他們把那件東西送過去了嗎?”
小蝸道。
“不知道,不過很多東西都繞不過他們,與其在這里猜,不如直接找到他們問一問。小蝸,之前讓你追蹤他們的位置,應該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