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時候,黑龍君只是感覺陳少君如同一只刺猬一樣,能給自己造成很多麻煩,然而這一刻,黑龍君卻突然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陳少君的眼界和見識,他說出來的話,甚至比他一身特殊的能力,和他能夠做到的事情,威脅更大。
而對面陳少君卻并沒有回答,有些話是不需要回答的,對于黑龍君來說,他能夠說出這種話,或許只是僥幸,或許讓他感受到一種沖擊,一種不可思議。不過,對于陳少君來說,卻不是如此。
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這一趟水界之行,洪州城里很多人都以為這是一次自殺之旅,是一次莽撞之行,但對于陳少君來說,卻并非如此。
作為仙界的北斗器君,同時也是陣法方面的大師,陳少君在陣法方面的知識和能力恐怕就算是黑龍君也難及項背。
遠古禹帝布下的禁制,絕對是固若金湯,能夠破開這種級別禁制的法陣在諸天萬界絕對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說是屈指可數。陳少君雖然不知道具體的陣法,但卻能夠確定一個大概的范圍,但這種級別的陣法,大部分都擁有一個缺陷,就是一旦開始就不能輕易停止,不只是混沌太陰地陷大陣,其他大部分的頂級陣法都是如此。
而且一路過來,陳少君在路上耽擱了大量時間,不管是在扭曲虛空的邊緣地帶修煉冰磁之力,還是跟隨火鳳宗邱長老前往查探水府君鎮壓黑暗意識的圓形冰霜道場,都耗費了不少的時間,包括在冰帝圣劍前眾人也停留了不少時間,在看似隨意的背后,對陳少君來說卻是精心的計算。
要想計劃成功,同時盡量的降低危險,陳少君必須計算好所有的時間,特別是最后介入的時間絕對不能太早,如果太早,黑龍君還未開始主持,恐怕在場所有人全部都得死;而如果太晚的話,木已成舟,那時候追上去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一路過來,陳少君一直在靜靜地等待著,同時也在觀察著整個虛空的震動,以及整個時空的變化,每一次震動聲傳來,對于陳少君來說同時也是一個信號,陳少君必須借用大陣的力量來鉗制黑龍君,在他組織大陣到一半,無法抽身的時候介入其中,這是整個行動最關鍵的部分。
不過在此之前,不管是邱長老還是白長老,乃至秦芷鄔,陳少君事先都沒有絲毫提及,不過最終陳少君還是成功做到了。
“黑龍君現在動不了?”
陳少君身后,邱長老,白長老,以及所有江南眾人原本全身緊繃,緊張無比,但此刻聽黑龍君的話,哪里還不明白,陳少君說的全部都是對的。
一瞬間,所有人都放松了許多。
盡管對方人數眾多,但真正最具威脅的,其實也只有黑龍君一個人,如果黑龍君需要主持大陣,無法動彈,也無法插手眾人之間的戰斗,那么場上真實的局面就完全不同了,至少眾人絕對擁有一戰之力。
“太好了,只要黑龍君不能動手,我看誰能威脅到我們。”
“干掉這些混蛋!”
一時間,眾人大為振奮,一個個摩拳擦掌,隨時準備作戰。
而另一側,眾水族高手則是心中一沉,陳少君透露出來的這個消息,卻是他們之前所不知道的,失去了黑龍君這個強大的戰力,水族這邊顯然實力大打折扣,不過也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這些人類真是不知死活,真以為沒有黑龍君,就能夠阻止得了我們復活水族巫支祁的大計嗎?干掉他們,一個不留!”
半空之中,金烏水族的曹長老神色冰寒,渾身迸發出濃烈的煞氣和殺氣,甚至連虛空都扭曲起來。
對于人類,他幾乎擁有一種本能的厭惡,眼下即便沒有黑龍君的幫助,水族方面的強者數量也遠遠的超過了對面的江南武者,他實在不明白這些人類哪里來這么大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