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城頭上的大商守軍神色恐懼,不由自主道。
做為一名戰士,戰場殺伐本就是天職,就算面對修羅地獄,也不會如此恐懼,然而當那兩道巨大的目光浮現在虛空中的時候,這些士兵卻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烙印在靈魂深處,一種本能的恐懼一般。
“巫支祈,是巫支祈!”
突然之間,望著眼前這夢魘般的場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混亂中,一道人影睜大了眼睛,猛的尖叫出來,聲音中滿是驚恐。
聲音一落,嘩,洪州城內本來就騷亂的人群,更是一片混亂,無數婦人和小孩的啼哭聲響徹夜空。
水祖巫支祖!
這個江南地帶久遠的傳說,隨著黑龍君一行的行動,早已從眾人的記憶蘇醒過來,盡管在無數的古藉中,水祖巫支祈屬于神話級的存在,但對于江南地域的人來說,那卻是魔神一般的邪惡存在。
如今陳少君等人不見蹤影,卻出來一頭可以操控毀天滅地大洪水的怪物,在江南地域,它的身份已經不言自明。
“什么?那是巫支祈?!!”
“那些混蛋,我就知道他們會失敗的,混蛋,廢物!”
“該死的陳宗羲,該死的陳少君,都是這父子二人的錯,若不是他們,巫支祈怎么會出現,怎么會鬧出這么大的事情,這陳家父子就是我們江南的災厄!”
……
此時此刻,江南太守府內,江南太守洪濤和獨子洪波正在府中,兩人也看到了城外的動靜。
洪濤是臉色鐵青,難看無比,而一旁的洪波則是暴跳如雷,咒罵不停。
無論陳少君和父親陳宗羲來不來江南,眼下的一切都無法避免,然而毫無疑問,洪波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拋到了陳家父子身上,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們而起一般,只是大勢面前,不論洪波如何的咒罵,面對眼前的局勢,也只能無能狂怒,根本沒有半點能力去做些什么。
而此時此刻,感受到巫支祈和大洪水沖擊的還遠不止是城內的洪氏父子,就在洪州城城墻防線的東南偏北位置,一艘巨大的鋼鐵樓船矗立著。
這里并不是大洪水的主戰場,也不是水祖巫支祈沖擊的正面,但也同樣受到了大洪水的劇烈沖擊。
嘩啦啦,水花四濺,因為巨浪的拍擊,整個水面波濤洶涌,黑暗中,浪花起落相差甚至有十余丈高,下落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每次轟擊都對城墻造成了巨大的沖擊,發出一陣陣的轟鳴。
而鋼鐵樓船就在這巨浪的沖擊下,載沉載浮,隨著波濤而劇烈的移動。
然而仔細看去,只見鋼鐵樓船雖然一直在漂移顛簸,但卻一直保持著一種動態的平衡,那船艙甲板上的貨架,繩索,貨物,全部保持著一種相對靜止,仿佛和樓船外波濤洶涌的世界處于另一個不同的時空一般。
而仔細看去,夜色之中,這艘鋼鐵樓船的外圍船舷部分,有一圈明顯的銀白色光芒閃爍著,護佑著整艘鋼鐵樓船。
“看來那小子失敗了。”
透過洞開的船艙,假冬官梅一眺望著外面濃重的夜色,以及遠遠的懸浮在半空中那兩顆冰寒的眼眸,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