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剎那定睛望去,只見陳少君的臉龐迅速變化,無數的光影再一次凝實,赫然變化成了水祖巫支祈記憶中,宛如夢靨般記憶最深的那種身影。
“大禹!”
巫支祈整個人宛如見鬼了一般,大禹不是已經死了嗎,不是這小子一直在背后作祟嗎,可是那聲音絕對是大禹無疑。他和大禹戰斗了那么久,打了一輩子的交道,對他的聲音,絕不可能認錯。
而此時此刻,只見虛空中的光芒一凝,大禹驟然顯現的真身虛影,兩顆眼眸宛如烈日般的耀眼,落在了對面的巫支祈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將水祖巫支祈前后洞穿一般。
“嘿嘿,什么水祖?原來也不過如此,只知道欺軟怕硬。世人都說你是遠古時代的妖魔之王,但想不到在禹帝面前,也只不過是耗子一只。”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譏諷的冷笑聲響起,那聲音赫然是從禹帝化身的身體內部傳出的,陳少君藏身在五帝化身的內部,哂然一笑。
水祖巫支祈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帝禹或許已經消失,但他還在山河社稷圖的內部留下了自己的意識和烙印,換句話說,他的力量依然存在。
而且即便在巫支祈的眼中,自己只算一只螻蟻,那恐怕也是之前的時候,現在的話,可今非昔比,最重要的是,巫支祈從一開始就誤判錯了對手,這一次他的對手不只有自己,還有帝禹留下的意志,以及山河社稷圖這件頂尖的強大神器。
這可不是他隨意能夠“形神俱滅”的。
“小子,你找死!”
當著諸天強者的面,聽到陳少君那一番入骨三分譏諷的話,巫支祈也不由得臉上微紅,惱羞成怒。
畢竟是遠古時代的大魔頭,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嚇住,臉上哪里掛得住。
然而僅僅只是一瞬,巫支祈就回過神來。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而已,以他的身份,用不著和他置氣,等到解決這里,事后再殺他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
現在對他威脅最大的還是——
嗡,光芒一閃,巫支祈的目光很集中在了水界之中,大禹那烙印他腦海深處的臉龐上。
“哼,大禹,你也不用嚇我,你生前也就罷了,被你鎮壓,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但是現在,滄海桑田,斗轉星移,你都已經死了,不過留下一點烙印而已,你以為能夠嚇得住我嗎?天上地下,沒有人阻止得了我,現在這個時代,是屬于我的時代,神擋殺神,佛阻殺佛!”
說到最后,巫支祈的眼神兇厲無比。
到底是遠古時代的水族之祖,他的目光何其之凌厲,雖然最開始的時候被嚇住,但僅僅只是一瞬就辨別出來,眼前的金色巨影,絕不是真正的帝禹,而僅僅只是他留下了一縷意志和精神烙印而已。和真正的帝禹有著天壤之別,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他投下了一道影子而已,他又怎么可能被一道影子嚇住?
“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看著狀如瘋狂的水祖巫支祈,帝禹微微搖搖頭。
“當年留你一條性命,把你鎮壓在水界,是我犯下的一個錯誤,如今就讓我自己來修正這個錯誤吧。”
帝禹說到此處,沒有再理會水祖巫支祈,他的目光一轉,很快投注到了遠處的那座那半座洪州城。
冥冥中,只見帝禹眼中金色的光芒一閃,轟,下一刻,地動天搖,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表面布滿了無數古老的符箓花紋,如同一個巨大的鐘罩一般,立即落在了遠處的洪州城上空,將這半坐洪州城,連帶其中的幾十萬百姓全部保護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