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周同輝已經帶著方寒進了神經內科,神經內科的特需病房內,羅元辰也在,除了羅元辰之外還有著兩對中年夫婦和一位七十來歲的老人。
特許病房的病床上此時綁著一位年輕人,年輕人身形消瘦,頭發冷亂,不斷的在床上掙扎,還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吼叫。
“周老。”
周同輝進了病房,病房內的一位中年人急忙打招呼。
“小方來了?”羅元辰也輕輕的向方寒點了點頭。
“羅老。”方寒也向羅元辰打了聲招呼。
周同輝和中年人打過招呼,這才看向老人:“梁老,這位就是方寒,雖然年輕,卻很有本事,針灸水平不在我之下,或許可以試試。”
梁老看了一眼方寒,足足過了好半天,這才從喉嚨出來一個字:“嗯。”
得到梁老的首肯,周同輝這才對方寒道:“小方,你親自看看吧。”
方寒緩緩走上前,床上的梁玉武感覺到有人靠近,就更激烈的開始掙扎了起來,病床發出“吱吱吱”的響聲。
方寒并不著急,先站在邊上觀察了一會兒,然后才伸手摸脈。
方寒摸著梁玉武的手腕的時候,梁玉武更是激烈的掙扎著,方寒卻不為所動,認真的聽了脈象,然后又換了一個手腕。
聽過之后,方寒這才直起身子,回頭問:“患者是不是注射過鎮定劑?”
剛才和周同輝說話的中年人急忙道:“是,家里有保健醫生,給打了一針鎮定劑。”
羅元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同輝,這事是周同輝告訴方寒的,看上去不像啊。
“有什么問題嗎?”梁云山急忙問。
方寒道:“患者這是熱寒交替,虛實夾雜......心火內灼,導致陰液耗損,痰蒙心竅,正所謂邪氣盛則實,精氣奪則虛.......患者心火旺盛,卻正氣耗損,本源弱卻精神旺......”
說著方寒沉吟了一下,繼續道:“就像是酒精燈一樣,明明瓶子里面已經沒有多少酒精了,火焰卻很大,火焰越大,瓶子內的酒精消耗越大,看上去好像火勢很猛,實則內部已經空虛。”
羅元辰禁不住點了點頭,方寒的判斷和他剛才和周同輝的判斷基本上一般無二,如果這些話不是周同輝提前告訴方寒的,那么方寒的水平就著實讓人吃驚了。
邊上的周同輝則更吃驚,他給方寒說了什么他自然是清楚的,正因為他沒說,所以他很清楚這些都是方寒自己診斷出來的。
“按說這樣的情況也不至于太過復雜,可鎮定劑下去卻讓病情更復雜了。”方寒緩緩道。
“怎么說?”梁云山問。
剛才這個問題羅元辰和周同輝也沒說。
方寒沉吟了一下,這才道“患者體內虛實交雜,熱寒交替,正是交戰狀態,所以才會發狂,就好比一個戰場,雙方交戰,不管誰勝誰負,殘兵敗將總可以逃,不至于全軍覆沒,遠處也能聽到交戰聲,是支援還是下命令撤退,援軍總有一個判斷,這一針鎮定劑下去,表面上看去患者安靜了,其實就好像封鎖了戰場,外面的人聽不到,里面的人出不去,也沒辦法幫忙,雙方不分出勝負誰也不能離開,這就成了必殺之局了。”
“可鎮定劑的效果不是已經過了嗎?”梁云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