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大礙。”
關寶成笑了笑,道:“我給您開個方子,回去吃上幾天,到時候再來復診。”
說著,關寶成拿出紙筆,一邊寫藥方,一邊道:“乏力、失眠.......肝脈滑數、脾脈弦急.......”
寫好藥方,關寶成把方子遞給患者,道:“這三天是義診,您拿著方子去前面抓藥就行,要吃完再來復診。”
“謝謝您,關教授。”
患者拿了方子出了診室。
等患者出去,關寶成這才站起身,看向方寒和湯于權幾人:“湯老,楊老,方醫生,你們怎么看?”
剛才關寶成寫藥方的時候,專門復述了一下患者的癥狀和脈象,其實正是說給方寒幾個人聽的。
“應該是夫妻不和,肝氣郁結,木來侮土,從脈象上看,脾土已經敗落了。”
楊林成道:“這個病癥好轉倒是不難,但是痊愈卻很難......”
"能不能熬到年關都很難說。"湯于權也緩緩出聲。
關寶成點頭道:“脾土被肝木所克,必然不思飲食,精神倦怠,只是患者脾土落敗,雖然能用藥調理讓患者癥狀好轉,可畢竟治標不治本,性命難保。”
邊上蘇鐵航好歹還能聽懂,邵友亮卻是一句都聽不懂,問:“湯老,關教授,你們的意思是,剛才的患者命不久矣?”
方寒點頭,道:“萬物從土而出,惟脾為先,脾土落敗,就等于生命失去了根基,失去了源泉,成了無根之水,哪怕能緩解患者失眠、乏力倦怠、食欲不振的癥狀,卻不能挽回他的生命,以患者的情況,哪怕熬得過今年的冬天,也絕對熬不過明年的開春。”
“這是為什么?”邵友亮問。
“患者脾土落敗,主要是因為長期肝氣郁結,是脾土被肝木所傷導致的,冬季水盛,水能生木,亦能克土,而春季木盛,到時候患者必然病情加重.......”
邵友亮張了張嘴,露出一副很是吃驚的表情。
這也是在場的都是江中的中醫名家,方寒的水平也不低,邵友亮雖然不太懂,也不太認可,卻也不表示反駁,沒必要得罪人,不過他是不怎么信的。
什么木侮土,水生木之類的說法,在邵友亮看來有些不怎么靠譜。
陰陽五行邵友亮倒是知道,可在他看來,把五行套在人身上就有些牽強了。
討論了一小會兒,一群人出了診室。
湯于權和楊林成等人和方老爺子走在前面,關寶成輕輕拉了拉方寒,兩個人刻意落后了幾步。
“方醫生,你說剛才的患者是巧合還是有人慫恿?”關寶成輕聲問方寒。
“什么意思?”方寒愣了一下。
“脾土落敗,這是絕癥,如果是巧合,還好說,如果是有人慫恿呢?”關寶成道。
方寒微微皺眉:“您的意思是剛才的患者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慫恿來的,目的是為了抹黑醫館?”
“我只是猜測,有這個可能。”
關寶成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是巧合,還好,如果是有人慫恿,那就麻煩了。”
方寒停下了腳步。
細細一想,還真有些麻煩,這個病算是比較特殊的,用藥之后癥狀會減輕,也就是說患者的精神不佳、失眠、胃口等方面都會改善,乍一看好像好轉了,可事實上脾土落敗,這是絕癥,患者看著好轉了,冷不丁過一陣去世了,到時候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