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江中下了兩天雨,氣溫降了一些,沒怎么注意感冒了。”龔向學道。
孩子生病差不多四五天了,當時江中下雨降溫方寒并不在江中,倒是不知道這個事,不過結合這個情況,他也有了判斷。
“既然是降溫感冒引起,而病癥又從發熱而來,那么應該是溫邪久羈,銷灼肝腎真陰,故而內風妄動.......腎之經脈絡舍本,腎陰虧耗不能上程于舍,因而舍短難言,并且肝腎同源,腎精匱乏不能滋榮甘密,故而陽無所制而風動.......”
龔向學也是懂醫的,雖然精通的是西醫,可對中醫的一些東西也是知道一些的,道:“天氣驟降,不是外感風寒嗎,怎么是溫邪久羈?”
方寒解釋道:“所謂溫病是指因感受溫邪所引起的一類外感急性熱病,又稱溫熱病,溫病屬常見病,其發生雖然具有明顯的季節性,但是風溫、春溫、暑溫、濕溫、伏暑、秋燥、溫毒都屬于溫病的范疇,如今正是夏秋交替,溫熱秋燥,驟然降雨,卻也不至于感染風寒.......從癥狀看,還是溫病的范疇.......”
“受教了!”
龔向學就像是比較嚴謹的老學究,方寒解釋過后,他還細細的想了想,然后鄭重的回了一句。
“龔老客氣了。”
方寒回了一句,然后走到邊上開了一個方子,遞給龔向學,道:“患者既然是神經匱乏不能滋榮干木,導致陽無所制而風動,那就用大定風珠滋腎柔肝而熄內風。”
龔向學伸手接過藥方,先看到的就是一手好字,不由的在心中贊了一句,這才細細看向藥方。
看過之后,龔向學把藥方又遞給方寒:“那就這么用藥吧,麻煩你了小方。”
“龔老客氣了。”
方寒然后把藥方交給廖云生,客套了幾句,就告辭出了病房。
“少年英才啊。”
等方寒出了病房,龔向學這才笑著向廖云生贊了一句。
“小方能得龔老如此贊譽,也值得自傲了。”廖云生笑著道。
“不!”
龔向學搖了搖頭:“我這不過是實事求是,如此年紀,又有如此水平,如此品性,真的是難能可貴了,比起阮家的那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龔老是說阮云飛?”廖云生問。
“現在中醫年輕一輩中出色的不錯,阮家的小子算一位,小方也算一位,相應來說,我還是更喜歡小方。”龔向學點著頭。
阮家的阮云飛也算是杏林界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今年不過三十五歲,名氣不比一些名家小,水平也高,只不過在龔向學看來,阮云飛有些太傲了,沒有方寒給人的感覺穩。
病房外面,方寒一邊走一邊和吳磊聊著天。
“最近怎么樣,看上去胖了些。”
“還行吧,學了一些東西,有時候廖主任或者劉醫生坐門診也會帶著我,讓我上上手。”
吳磊笑了笑:“我和你是沒法比的,慢慢來吧。”
最初吳磊選擇內科,不愿意待在急診科,其實還是因為心中有著幾分不服氣的,他和方寒是同學,舍友,也算是知根知底,在他看來方寒能一飛沖天,他也不見得就比方寒差多少,現在他算是徹底服氣了,見了方寒也坦然了很多。
總歸他能留在江中院是占了方寒的光了,要是繼續留在急診科的話,或許......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