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患者的表現正是邪氣從里而外的一個表現,這是好事。”
做過檢查,方寒就很是自然的開始解釋,說的話和昨天夏青群說的一般無二。
“是,夏主任昨天都已經說過了。”
柴思耀點著頭,感謝道:“還要謝謝方醫生您,要不是您,我這幾天都不知道該怎么過了。”
雖然這幾天柴思耀依舊是夜不能寐,但是在方面面前,他卻要表現的自己很淡定的樣子。
方寒笑了笑,繼續道:“雖然現在邪氣正是由里而外,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么看著邪氣僵持不出,還是要用瀉下的法子祛除下焦邪熱。”
“瀉下?”
方寒剛說完,邊上的邊弘毅就禁不住驚訝出聲,出聲之后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夏青群瞪了一眼邊弘毅,自己這個師弟,真是豬隊友。
柴思耀這邊其實不懂這些的,患者家屬不懂,有時候其實是好事,不懂才不會亂摻和。
當醫生其實最怕遇到那種一知半解的患者或者患者家屬,明明知道的不多,卻總是自以為是,用自己知道的那一丁點東西去質疑醫生,還要和你辯論。
遇到這種患者家屬,醫生就要用更多的時間去給對方解釋,讓對方明白,這個時候其實往往會耽誤治療的時機。
在治療上,醫生是需要給患者家屬說明會出現的一些意外情況,但是真的沒有必要去給患者家屬說明治療的原理。
怎么治,手術怎么做,為什么用這個藥?
人家醫生八年醫科大學,出來之后又在醫院摸爬滾打十來年才鬧明白的問題,是一句話兩句話能給你個外行說清楚的嗎?
簡直就是搞笑。
原本柴思耀并不懂這個瀉下通里之類的意味著什么,現在邊弘毅這么一出聲,柴思耀哪怕再不懂,也知道這個法子可能有什么缺陷或者風險。
“患者現在氣機不通,邪阻于下焦.....患者又是孕婦,如果采用瀉下之法,是有可能對胎兒造成影響,嚴重的時候可能導致流產。”
夏青群只好先解釋了一下,然后又道:“不過方醫生肯定是有辦法的,柴先生您也不用過于擔心。”
邊弘毅嚇得不敢開口了,他剛才其實也是這想法,所以有些驚訝,沒控制住。
方寒笑著接口:“沒有夏主任說的那么嚴重,《黃帝內經》里面有說,有故無殞,亦無殞也,便秘、腹瀉,對正常的孕婦來說卻是有造成滑胎的風險,但是對于患者來說,卻沒什么大礙,這就好比中醫中的砒霜和附子,正常人吃了自然是相當危險的,可要是患者,正好對癥,不僅無害,反而有益。”
說著,方寒提筆寫了一個方子,寫的比較仔細,寫好之后,交給邊弘毅,幾個人出了病房,一邊走,方寒一邊道:“這個方子按照我上面寫的備注來用,用完即可,我這邊最遲明天就要回江中了,可能沒辦法再來復診,有夏主任和邊主任在,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方醫生要走?”
柴思耀聞言一驚,這個時候他是很不愿意讓方寒走的。
“婚期將近,還有很多事要辦,沒辦法,柴先生理解一下。”方寒笑著道。
聽方寒這么說,柴思耀也不好挽留,只好點頭:“到時候方醫生大婚,我一定親自前往。”
“非常歡迎柴先生。”
方寒笑了笑,道:“柴夫人這邊已經七個月身孕了,要不然柴先生帶著夫人一起來,那就更好了。”
方寒這么一說,柴思耀也禁不住笑了,方寒這么說,也就是變相的告訴他,到時候他妻子肯定會徹底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