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年頭,能認識中草藥的人相當少了,也就是當地一些上年紀人或許還能認識一些,年輕人大都不怎么認識了,蘇鐵航這位中醫醫院的主任都沒能認出來,更別說其他人。
知風草入藥是根部,大多數醫生見到的知風草也都是根部,至于長什么樣,什么味道,這些也只有在教材中去認識了,見過實物的沒多少。
小路一邊是山崖,一邊是生長著野草的草地,方寒走了兩步,又停下了,再次研究著一株野草。
這次蘇鐵航有了經驗了,笑著問:“方醫生,這又是?”
“射干。”
方寒看了看,依舊摘了一片葉子,遞給蘇鐵航一片:“要不要嘗嘗?”
“我還是算了吧。”
蘇鐵航笑了笑,道:“方醫生,這兒草藥倒是不少?”
這個射干的價值比起知風草還要大的多,射干,多年生草本,和知風草一樣,也是全國各地很多地方都有生長,耐寒、耐旱,在不認識的人眼中,其實也就是野草。
“人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里面道路難走,好東西其實不少的。”
方寒沒再繼續研究,繼續往前走。
以前中醫人那都是上山采藥的,現在隨著人工種植的藥材供應,野生藥材的價值其實更高了,只不過認識的人少了,愿意出來采藥的人也少了,反而導致一些常見的藥材在一些山區之類的地方其實更常見了一些。
兩個人繼續走了五六分鐘,遠處的村子就出現了,村口,一個院子內,好像不少人在排隊。
“那就是藍老的診所,就是開在自己家里的,現在藍醫民在照看著。”
蘇鐵航給方寒解釋道。
說是診所,其實也就是自己家里開的,和之前方老爺子在蓬化村自己家里開的一樣。
“按說藍醫民現在其實是沒資格開這個診所的,只不過藍老人緣好,沒人較真罷了。”
蘇鐵航一邊走一邊給方寒道:“而且在這種地方,也沒什么人愿意在這邊開診所,開醫館,藍醫民這也算是方便了附近村民。”
藍醫民的事情之前蘇鐵航就說過,是藍老去世之后,縣里面一些單位共同推薦,按照傳承中醫這個規矩,才讓藍醫民有了考行醫資格的這個資格。
正常的行醫資格和執業醫師證,除了正經的專科學歷,比如本科、研究生、大專等學歷之外,國家考慮到中醫人的實際情況,對師承傳承的中醫人這邊也是有資格的。
哪怕是學歷不高,只要有足夠的師承年限,行醫年限,也是可以考試的。
按說藍康平沒有行醫資格,藍醫民這個師承也是不被認可的,但是長清縣這邊也照顧藍醫民,各方面推薦保證,其實都算是走后門了。
而且藍醫民拿到行醫資格也不過兩三年的時間,按照國家規定,拿到資格證,滿五年其實才有資格開診所,開醫館,不夠資格,有人查處,其實是違規的。
現在不少鄉村,一些住院醫師從醫院離開之后在鄉村開診所,醫館,要么是不合格,要么就是借了別人的名義,法人不是自己,這樣才能正常登記注冊,拿到合格的手續。
凹藍村這邊很窮,走到村口,方寒一眼看過去,整個村蓋平房的也就兩三家,大多數人都是那種老式的土房子。
藍醫民這邊也是老式的房子,前面一個大院子,大院子用柵欄圍著,站在外面能看到里面的情況,幾個木條釘了一個簡單的木門,門是開著的,院子里有七八個人。
靠近陰涼處一張桌子,一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坐在桌子后面,正在給排隊的人檢查,青年邊上一個女人在幫忙。
進了院子,方寒就站在邊上也不吭聲,蘇鐵航站在方寒一邊,也沒吭聲。
藍醫民看了兩位患者,這才注意到了方寒和蘇鐵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