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書記,我的兒子、孫子都死了,現在我們一家,老的老、小的小,日子怎么過啊?賠償還分城里、鄉村,完全沒有道理啊。”
何濤和張峰連忙繞過桌子,一同拉老婦人起來,何濤還勸說道:“老人家,不要這樣,有事情,好好反映,我肯定仔細聽,盡力幫你們處理好遇到的困難。”
旁邊站著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淚光點點地說道:“媽,你先坐下,現在不興這個了。區委書記愿意在這里聽我們反映問題,應該會說話算話的。”
何濤索性就站在那里進行詢問:“讓你媽好好坐著休息一下,你來詳細說說,到底是什么問題?”
中年婦女用手紙巾擦了擦眼角,慢慢地說道:“何書記,我老公騎著摩托車帶著兒子從外面往家趕,剛經過高架橋輔道下面時,輔道就塌了,二人都被壓在混凝土里,沒有搶救出來。”
“何書記,我們覺得現在的賠償辦法不公平。”
“為什么農村戶口的人死了,賠償金要比城里人少十多萬元。難道我們農村人的命不值錢?城里人的命更金貴?”
“人已經死了,還讓我們如此氣憤。難道不能一視同仁、平等對待?”
張峰站在旁邊聽了,心里覺得家里一下子死了二個男丁,又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換了誰,都會傷心的。
何濤看了看站在自已旁邊的區維穩辦聞主任,意思很明確,就是讓他解釋一下為什么會這樣?
聞主任小聲地回答道:“何書記,按照國家規定,城市戶口與農村戶口的死亡傷殘賠償標準是不一樣的。按照當年度的平均年收入來核算賠償總額。明元城區的年平均收入與郊區農村的年平均收入要相差好幾千呢。”
“按照各自的標準算下來,由于戶口不一樣,最終的賠償總額,要相差十多萬元。”
何濤繼續問道:“死亡和重殘的人,屬于農村戶口的,有多少人?”
聞主任想了想,又用手指頭扳了扳,似乎在仔細核對,過一會兒,他輕輕地回答道:“何書記,總共有五個,占了一大半。”
五個,從數據上來看,不多不少,但無論是死亡還是重傷,都毀了幾個原本幸福圓滿的家庭,而現在賠償標準不一樣,無疑是在這些人的傷口上撒鹽。
雖然是五個人,涉及到的家庭只有四戶人家,但每個家庭又牽涉了親戚朋友,所以一下子來反映問題的人就近百人。
現在這些人的眼睛都看著何濤,等待著他最后的表態。
何濤組織了一下語言,大聲而堅決地說道:“鄉親們、同志們,原先確實有這樣的規定,也不能埋怨工作組的同志沒有做到一視同仁。現在看來是這樣的規定沒有與時俱進,請大家放心,我會考慮公開公正的。”
聞主任心里急了,隨即插話道:“何書記,這是國家的規定,我們沒有辦法進行修正啊,否則我們報銷做賬都困難,沒有相應的文件作為依據啊。”
本來聽了區委書記何濤的表態,已經平靜下來的這些群眾,聽到聞主任的插話,又激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