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霍通再不戒了,整個人就廢了。”
張峰說道:“雖然每罐只要十幾塊錢,但藥效過去得很快,經濟狀況一般的年輕人根本負擔不起吸‘喜氣’的費用,這樣就很容易走上歪途,必須進行打壓。”
王元舉起茶杯說道:“張哥,我的目的就是想讓你下決心進行查處,至少要在各個休閑娛樂場所在明面上禁止‘喜氣’的販賣和吸食。”
張峰堅定地說道:“那是當然,有害的東西堅決要進行打擊,雖然可能會遇到阻力,但比起后果來,我愿意頂住壓力進行全面打壓。”
王元又繼續解釋道:“張哥,你可能疑惑我為什么一定要幫霍通?其實上,霍通一直生活在高壓下,并沒有外人所認為的那種富二代幸福的感覺,他現在所有的不良行為都是為了反抗父親對他的高壓管控。”
“他的父親名叫霍利,擁有幾百億資產。霍通是非常典型的富家子弟,我與他從小長大,感覺他在成長過程中極少有快樂。”
“有一年的深夜,我和他在省城的30層高樓客廳里與幾個朋友喝酒。一瓶威士忌下肚,酒精上涌。他站起身,走向窗前。這時他發現落地窗上有個把手的設計,是可以打開的,腦袋一片混沌的他擰動把手,準備跳下去。”
“幸虧當時旁邊有人還是清醒的,立馬把他攔腰抱了回來。事后他說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找不到出口,活著沒什么意義。”
“精神上的憋悶,霍通便開始放縱自己。他和朋友一起自駕,橫穿整個省,一路上喝酒尋歡作樂,十多天便花掉了近百萬元。”
“有一次,霍通騎摩托車環游東湖,突然發現前面有警察設卡查車。他自知沒帶駕照和行駛證,于是心一橫,加大油門,沖了過去。”
“他本以為警察不會追,結果還沒騎出五百米,就被從側面追來的一輛警用面包車撞出三米遠,摔了一個大跟頭,滿頭是血。”
“他氣壞了,從地上爬起來,仗著練過空手道,徒手跟車上下來的三個警察打了起來。三個警察根本摁不住他,四人打成一團,最后聞訊趕來幾個武警才把他制服。”
“為此,霍通付出了代價。就算他父親霍利出面,還是讓他在拘留所呆了三天。”
“拘留室里一共關著八個人,有打架斗毆的、有喝醉酒猥褻婦女的、有偷竊東西的,所有人都睡大通鋪。這三天,讓他印象很深刻,發誓不再進這種地方。”
張峰喝了一口茶說道:“霍通如此放縱,肯定在其成長過程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王元點了點頭說道:“霍通絕望感的來源是他對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控制。”
“霍通是家中獨子。他一直記得,小時候家里的氣氛更像一個等級森嚴的府邸。”
“他家在省城有所大院,家里常住著一名管家、一名廚師、兩名保安、三個服務員。他從小被當成少爺看待。”
“家里餐桌上擺著一個制造于中世紀歐洲的古董鈴鐺,需要服務或表達不滿時,父親便會將其按響,服務員和廚師急匆匆跑來,在桌前站成一列,接受訓話。”
張峰感慨道:“在那個中國經濟迅速騰飛的年代,富裕階層迅速壯大,數不清的財富神話上演,社會更是以人類歷史上從未有過的速度分化重組,其中一些人抓住了機遇,短短的時間內積累了巨額財富,新的生活方式隨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