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從老鬼街上掏回來的畫作,當時他就是憑借著這幅畫奠定了在軒寶齋大師傅的地位,如今卻又是被這幅畫拉下了神壇,從大名鼎鼎的鑒寶大家變成了落魄小子,一夜回到解放前。
這一切真夠諷刺的,成也奔牛圖,敗也奔牛圖。
畫卷上的一切對沈秋來說都異常的熟悉,老牛、綠草、還有川流不息的河流、有遠處的巍峨的崇山峻嶺。
“大小姐,這幅畫有問題!”
“廢話!”朱小剛呵斥了一句:“你現在才看出有問題啊!沈秋你早在哪兒的!大小姐早就跟你說了羊城老板要來的吧!你為什么早沒有發覺到問題!現在是不是太遲了!”
謝靜文苦笑一聲:“我知道有問題……沈秋咱們這次輸了!輸的太狼狽了!”
謝靜文咬牙說了兩句,突然堅持不住了,委屈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
“你先別哭!聽我把話說完!”沈秋來到謝靜文的跟前,用力抓住她的小手把她拉到跟前:“我說的這幅《奔牛圖》不是我們從老鬼街找到的那幅!”
“額……”
謝靜文瞬間止住了哭聲,晶瑩剔透的淚珠還掛在眼簾上:“沈秋你說什么?”
“大小姐!”朱小剛插話道:“都到了什么時候,你還聽信這個男人的話?現在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啊!”
“閉嘴!小剛!別說話!沈秋你再說一遍?”謝靜文朝朱小剛大喝一聲,瞪大雙眼質問沈秋。
沈秋表情嚴肅,鄭重點頭說:“這幅畫不是我們當初掏回來的那副,我們的畫被人掉包了,這是我親自上手的畫,我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幅畫的畫布是對的,確實是當年宋朝的畫布,但是時其中臨摹的痕跡太膚淺了,你們看畫卷上的筆墨,分明就是做舊出來的假墨!黃振的所有特征都沒有表現出來!這幅畫太假了,稍微懂得古玩字畫基礎的人都能看的出來!大小姐!咱們被人設計了!”
“怎么可能!”小琪覺得不可置信否決道:“沈秋?你說這話有什么依據?當時這幅畫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呈現出來的,我們店里面有監控錄像,并且電視臺也有錄像的,沒有人能在這么多人的眼前掉包!”
“我沒說這次被掉包!大小姐!你還記得我們去仙家橋之前的事兒嗎?老掌柜提過!把這幅奔牛圖抵押出去……”
謝靜文突然觸電般的反應了過來,要說這《奔牛圖》被掉包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抵押期間被人給換了!
去仙家橋之前為了籌集現金,老掌柜把這幅畫抵押出去換了1800w的現金流。
從仙家橋回來之后,謝靜文著手把那幅畫重新贖回來,當時進庫負責審核的人不是沈秋,正是曹東來和康凱!
難道說?
“曹叔!”
謝靜文之后的話激動的幾乎說不出口了,這個局已經在明朗不過了!
她不敢想象軒寶齋這么多年的老師傅,竟然設計陷害了老東家!
第一天把《奔牛圖》收回來!第二天就收到了羊城老板的電話,這一切也太巧了吧!
鄭老、宋老都親自鑒定《奔牛圖》是真跡,這次的畫作幾乎所有人都鑒定是贗品!出現這種極限反差只有一種可能性,奔牛圖一定是被人掉包了!
謝靜文迫不及待的給曹東來打了電話,原來脾氣溫和的她,聲音幾乎是在咆哮:“曹東來!這么多年了!我們軒寶齋沒有虧待過你吧!你聯合外人設計陷害軒寶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軒寶齋沒有缺過你一分錢的工資!你卻害的軒寶齋傾家蕩產!你還要不要臉!你還是不是人!曹東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接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呵呵!大小姐!我是康凱!我跟你說過吧,你趕走我師傅一定會后悔的!這是你留下沈秋的嚴重后果!不好意思!我們什么都不知道,軒寶齋的事跟我們沒有關系了,我和我師傅都過得很好,不用掛念!”
沈秋一把卡住了電話:“康凱!給你師傅帶句話,明天就是星期五了,約定好的斗眼照常進行,我沈秋這次要替王大師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