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
童時為樂,壯時為勞,中時為兒,老時星與月;人到了中年,張口閉口便是自己的子女怎么樣、怎么樣了,夸贊他們的優秀。
只是這種夸贊,有時候也是有硝煙味的,成為了炫耀的一種方式。
“你這女婿可真能干,不過我家清水,現在已經是廠長了,你那個大學生女婿,可能還得再奮斗幾年才趕得上啊。”
“什么,廠長?不可能。”
奉天是周圍的廠子不多,周彩彩對那些廠長或多或少也有些印象。
“哦~我明白了,清水不會答應去大興安嶺了吧?”
“姐,那地方幾十里都荒無人煙,在那當廠長就是活受罪。”
響應國家號召,恢復大興安嶺自然生態系統,遼省在那邊有幾個綠化工作廠,搞不好就是那幾個鳥不拉屎得地方當領導去了。
大興安嶺的環境惡劣,基本生活物資都只能做到勉強供給,因此許多中層小領導愿意去的話,都可以直接破格提為廠長。
周芳華得意極了,他也學著周彩彩,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張報紙。
“看見后面了嗎?雪清罐頭廠,我女婿是這個廠的廠長,不是什么大興安嶺。”
雪清牌罐頭?
這個名字,熟悉啊,前幾天他女婿送了一箱至尊版的七巧玲瓏罐頭,現在還供在家里。
周彩彩冷笑道:“姐,知道您不想丟了面子,可是您吹牛找錯目標了,雪清罐頭廠的廠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總經理莫德林就已經是見到的最大領導了。”
這些還是昨天年夜飯時,聽她家女婿嘮叨的。
周彩彩的女婿在一家皮革廠工作,前段時間準備發員工福利,每人一箱七巧玲瓏罐頭,本打算直接找廠長訂購,卻被告知能夠見到的最高領導是莫德林。
“不可能,前幾天省報還報道過陳清水呢。”
“不會重名吧,這連個照片也沒有啊,”周彩彩看了一眼后,接著說道:“姐,你自己摸摸胸脯想一想,什么廠子能夠幾個月就做到廠長啊?”
逐漸的,周芳華心虛起來,還真有可能同名同姓啊。
江震不喜歡女人間爭來爭去,打個圓場送說道:“好了好了,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不行,姓陳的,你得和我說清楚,你為什么要騙家里說你當了廠長。”
周芳華這是看情況不對,打算將責任甩鍋給陳清水,如此以來自己就不會太丟人了。
“媽,清水什么時候說過他當了廠長啊,還不如是你和爸瞎猜的。”
周芳華臉上無光,瞪了一眼江雪兒:“雪兒,你別向著他說話。”
“陳清水,你說啊,當不上廠長沒關系,家里人不會怪你,可你為什么要撒這個謊?”
周彩彩幸災樂禍地在一旁看熱鬧,不管今天是周芳華丟人還是陳清水丟人,都是一樣的,看熱鬧的還在意看什么熱鬧嘛?
陳清水頓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說道:“媽,您誤會了,我確實不是血清罐頭廠的廠長。”
此言一出,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奇妙,有人嘴角微微上揚,有人瞬間脹紅了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