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多瑪女王猛然想起了那個紅色的女人說過的話,她稱呼自己為“ec238的生物”?這,又是什么意思?
此地無比寬闊的道路是通往那個地下圣祠的,她也清楚隱藏于其中的秘密——如此說來,那個紅色的女人難道是沖著此地的秘密而來的?
她不知道剛才遭遇到的女人是怎么出現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個存在絕非人類。
她看著幽深的通道,昏黃的燈火照著古老的地磚,記憶中浮現出了一些事情。
早在無數個世紀之前,遠古的大陸還依然聳立在這片極寒狂風之地,那時的氣候遠比現在溫暖多了,這里曾是一片繁榮的古城。
她曾經在這片大陸上,遇到了一個人類的大能者。
他是個屠夫和將軍。
那個人從她面前的這條通路走過,轟然震動的地面上,是無數人類的戰士,他統領著一支裝備精良的大軍。
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殺死起義的血族和狼族奴隸。
軍隊從這里突破防線,率領人類大軍與古老的血族交戰。
那時,她,還沒有繼承索多瑪——這個血族無上強者的名號,但作為血族反抗者的將軍,她要率領僅存的血族精英做最后的掙扎,誓死抵抗。
而其他血族將軍們都被人類,用閃耀著金黃色、陽光般耀眼的武器斬殺、轟碎肢體,把非人類的生物全部化為了飛灰。
血族不甘于做那些自稱為“計都人”的奴隸與守門犬,與另一支在月亮幽能的哺育下成長起來,擁有鋼鐵般身軀與超越人類數十倍力量的狼人族,共同抵抗人類大軍的鎮壓。
后來,因為據說有狼族叛變者的告密,以換取不被人類滅族的命運,而血族最后的堡壘,被嗜殺的人類大軍瘋狂淹沒了。
只因狼族頂不住人類的猛烈攻勢,全部變節了,重新成為人類的奴隸。
至此血族與狼族也結下了永世的仇恨火種。
那個人類將軍率領的鎮壓軍團幾乎戰無不勝,很快就把最終堡壘里僅存的血族余脈屠殺殆盡。
那個人類將軍一身锃亮的金色盔甲,手持閃耀著輝光的神器,在血肉橫飛的古城中恣意屠戮血族之人——哪怕是已經振翅高飛的血族,也在無盡的火焰與爆炸中隕落。
人類軍團中還有一些人被稱為“施術者”,一個專門對付血族和其他有翼生物的特殊部隊,他們掌握了一種能限制血族行動能力的神器。
這種東西使用起來,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只要被網中的這種強大能量罩住就會立刻受到禁錮。
就算血族的力量再強大,也無法掙脫那些半徑高達百米的能量場束縛。
被血族的鮮血侵染的旗幟,從黎明晨曦的微光中一直駐立到血染夕陽的黃昏。人類的勝利幾乎已成定局,而且似乎來得太過容易,血族和狼族一樣難逃被滅族的厄運。
那個人類將軍,似乎是個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一般,一揮手就能捏碎血族的身軀,一彈指就能讓飛上高空的血族身體燃燒。
但當他摘下頭盔,站立在古城數百米高的城墻上,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時,她——竟然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感染了。
那名人類將軍如月輪般凜冽的雙眸在她的心中燃起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愛意。她原先還以為,愛情只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感官的興奮。
但眼下,僅僅是看到他那點燃自己心中火焰、令她目眩神迷的身影就足以使她心滿意足。
那是超越種族和時空的禁忌之戀,對一名人類的愛意就這樣勃然爆發了出來……
她忘記了是身處戰場中,只是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般楞在當地。
她半步都沒有移動,像是一根木樁一樣矗立在城頭。
一縷縷銀色的長發,沾滿了人類污濁的血液劃過她的面頰,她只是用手輕輕撥開,只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那名將領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