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過去。
諾曼沒有買到書,也上不了學。
包括艾爾街區在內的整個下城區完全和知識絕緣,不僅沒有一所學校,就連一家書店都沒有。
諾曼和人聊天時提到知識書籍之類的話題,得到的往往是旁人奇怪的眼光,好像是再說連吃飯活著都困難,誰在乎學不學習?
蓋也是這樣的想法,第一個月他拿著諾曼給的報酬幫忙打聽有關消息的時候,他很奇怪,不知道這位慷慨的先生為什么會到下城區來找學校,難道中城區上城區和中心城區沒有嗎?
諾曼解釋不了這件事,如果他能進入中城區又何必在下城區浪費時間。
沒有繳稅憑證就想進中城區根本連想都不用想。
近三個月的時間,諾曼基本上是以每三天一個的速度把基礎冥想法第一階段第二步的三十三條共同軌跡全部構建成功,冥想法的修行也來到了第三步——將三十三條共同軌跡三條一組合并為十一條軌跡。
太難了。
之前死記硬背的方法雖然還是有用,但是效率低到讓人落淚,整整十天,以諾曼超人一樣的記憶力,依然沒有記住第一個共同軌跡上所有的交叉平衡點。
更讓人難過的是,他快要沒錢了。
旅館的住宿費用是每天四十銅,隨著修行深入,他的精神力和身體強度同步飛速提高,這也造成他日常需要補充的營養隨之升高,諾曼已經控制自己三天吃一次肉,因為不吃肉身體會抗議,可即使這樣,他每天的餐飲費用依然需要最少二十五銅。
近三個月的時間,他的總資產從五金四銀銳減到九銀,如果再找不到開源的方法,他很快就會被趕出旅館流落街頭。
晚上,就著濃湯咽下第五份白面包,諾曼一籌莫展。
“難道真要去做傭兵?”
諾曼想起傭兵酒吧公告牌上明碼標價的殺人放火盜竊綁架等等罪惡工作,他提不起一絲興趣,他殺過人,他也不排斥殺人,但是他不想因為錢主動把自己變成一個人渣。
“做苦力?不行啊。”
不是害怕吃苦,他什么樣的苦都吃過,純粹是他沒法去做苦力,因為沒有哪一個雇主會給他一份讓他能支付的起住宿費和餐費的工作,他一頓飯單單面包就要吃上七八銅的。
這時:“年輕人,我能坐在這里嗎?”
說話的是一個老紳士,一頭銀發一絲不茍,西裝雖然舊卻干凈整潔,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手中拿著褐色的手杖。
他就住在諾曼的隔壁,一天前入住,沒出門一次只是寫著一些諾曼根本看不懂的東西,就連用餐都全部是在房間里,諾曼之所以認得他,第一是因為區區一面墻壁隔絕不了諾曼的精神感知。
“不能。”
老紳士臉上微笑僵硬了一瞬,大概沒有想過自己會被這么干脆的拒絕,不過他依然厚著臉皮坐在了諾曼的身邊。
諾曼瞥了他一眼,把剩下的白面包塞進嘴里然后一口喝干了濃湯,起身就走。
第二是因為之前在傭兵酒吧里他看到過針對這個老紳士的懸賞,沒把這個人交出去已經是天大的善良了,諾曼不想給自己惹沒有必要的麻煩。
“年輕人...”
諾曼理都不理,徑直向門口走去。
老紳士繃不住了,起身追上諾曼快速說道:“我能解決你的麻煩,我能給你你想要的。”
諾曼停下腳步,皺著眉頭望著他:“你確定?”
“當然。”
——
諾曼的房間。
老紳士掃了掃基本和剛收拾完沒有區別的房間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他知道諾曼已經住在這里很久了,可是房間里卻沒有一點屬于自己的東西,這只能證明諾曼很貧窮。
而房間角落那件疊起來的衣服他更是很眼熟。